老旧的房门随着“咯吱”声敞开,陈文泽光着脚,踏着冰冷的水泥地飞奔着跑出了房间。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母亲一面。
他害怕,这扇门推开以后,一切都是一场梦。
好在,上天和他开的玩笑似乎已经结束。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名戴着围裙的齐耳短发女子,她一手拿着锅铲,另一只手正握着座机的通话筒…
“妈。”看着面前的薛彩萍,陈文泽双眸通红的轻喊了一声儿。
似乎生怕,这么一出声儿,眼前的“梦境”就会被打破,然后一切都烟消云散。
在这一刻,陈文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很多。虽然憋着一肚子的话想说,可真正面对薛彩萍的时候,陈文泽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处诉说自己的思念!
“文泽,我先接个电话。”薛彩萍抬起头朝陈文泽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给你铲子,锅里还煎着蛋呢,你去帮妈看着。”
陈文泽心中一颤,他想起来了…
前世的时候,也就是这一个电话带来的噩耗!
虽然已经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但陈文泽可以肯定,1990年7月6日的早晨,父亲陈建国离家没多久,噩耗就是传来。
如今,电话已经再一次打了进来,难道这场注定要发生的悲剧,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避免么?
陈文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薛彩萍,整个人愣在原地,更没有心情去接薛彩萍手中的锅铲。
视线所及之处,接起电话没多久的薛彩萍右手忽然猛地一松,通话筒就从她手中滑落,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在这刻,陈文泽已经可以肯定,该发生的,终归还是发生了!
薛彩萍双眸通红,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在微微颤抖着。陈文泽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通话筒,轻轻扣到了自己耳边。
“嫂子,嫂子,你还在听吗?”
这道声音陈文泽并不陌生,正属于承山市第三建筑公司办公室的副主任龚大海,平日里和父亲陈建国的关系非常好。
“龚叔叔,我是文泽。”
“文泽啊?”电话那边儿的龚大海明显愣了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和陈文泽讲。
“龚叔叔,是不是我爸出了什么事情?”
陈文泽深深的吸了口气,如果历史真的重演,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
在这个时候,他不能逃避,也没法逃避!
“文泽,你爸因为涉嫌私分国有资产,刚刚被警察带走了…”龚大海压低声音,在电话里快速的低声重复了一遍。
陈文泽脑子轰的一下,尽管他早有准备,可当噩耗传来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也是骤然间袭上心头!
历史,最终还是惊人的重演了…,!
足足高达五千元,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承受得起的。
“喂…”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客厅处远远传来。陈文泽重重的咽了口唾沫,没错,这就是母亲薛彩萍的声音!
即使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可陈文泽还是能够马上分辨出来!
老旧的房门随着“咯吱”声敞开,陈文泽光着脚,踏着冰冷的水泥地飞奔着跑出了房间。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母亲一面。
他害怕,这扇门推开以后,一切都是一场梦。
好在,上天和他开的玩笑似乎已经结束。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名戴着围裙的齐耳短发女子,她一手拿着锅铲,另一只手正握着座机的通话筒…
“妈。”看着面前的薛彩萍,陈文泽双眸通红的轻喊了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