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猪草还不用他们打,都是村里那些还没上学的孩子打的,然后送去库房那边,有人过秤,根据数量多少,给孩子们记工分。
所以这样一整,现在全村就没有能闲着的,实在啥都干不动的,打一筐猪草是不是也能挣一个工分,一天打个三五筐,是不是就是三五个工分。
李老头拖着疲惫的身子边往家走,边琢磨李富斌这个人,越琢磨,越后悔,当初就不该留着那个小贱种这条命。
不然他们一家肯定还好好过着日子,两个儿子儿媳妇也不敢这样对待他们两个老的。
现在李家大院还是那个大院,可住在这个大院里的人,再也没人像以前那样,恭敬他们两个老的了。
这一切的错,都是李富斌造成的,现如今他却在屯子里威望越来越高,这口气,他李老实怎么能咽得下去。
和往天一样,李老头一进门,就听见大儿媳和二儿媳的叫骂声,紧接着就是几个小辈的叫骂声。
尤其是李如霞和李茹芳,两个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那骂起人来,一点不输他们村那些几十岁老娘们儿。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居然还敢勾引我男人,哼,张华都说了,我们俩的亲事要是成不了,都是因为你。”
“呸,自己没本事拢住男人,还想往我身推,我看那张华就没打算娶你,指不定在城里已经找好人了,你就等着被退婚吧。”
听见李茹芳的话,李老头皱了皱眉,前段时间张华来的特别勤,还一来,就喜欢往他们屋里钻。
有一次老太婆去后园子摘豆角,他在养猪场,屋里也没个人,然后老太婆就说他们屋的那几口柜子,好似都被人翻动过。
几口柜子都有锁,钥匙一直在老太婆身上挂着,又没丢啥东西,他们也就没追究这事。
那天碰巧张华在他们家,如霞又是个傻的,好糊弄,她肯定是没本事撬开他们那屋的几口柜子。
还有一次,张华留宿在他们家,夜里他就听见后园子有动静,起来过去查看,就见那小子鬼鬼祟祟的在藏啥东西,他问他干啥呢,他说起来上茅房。
经过这两次,李老头对张华就起了疑心,然后就整天琢磨张华那样的人,为啥要和李如霞定亲?
琢磨来琢磨去,李老头终于琢磨明白了。
老大两口子还指望借这个女婿的光,也能过上刘长喜家那样的日子,现在他这个爹在他们眼里,都比不过那个张华。
呵呵,也不看看自家那闺女比人刘长喜家那俩闺女差在哪。
李老头现在是看透不说透,正如李茹芳说的那样,张华迟早是要和李如霞退亲的,他等着看就是了。
“这又是咋了?吵吵嚷嚷的,也不怕左邻右舍笑话。”
李老头接过李老太太递过来的湿毛巾,一边擦脸,一边打听那两个儿子家的事。
“还能因为啥,这不前几天刘长喜家收野菜,这两家人挣了几毛钱,尝到甜头了,这突然又不收了,都心情不顺呗。”
之前李富斌家里收野菜,全屯子都没少挣钱,就他们家,是一点便宜没占着。
好不容易加工点挪去刘长喜家了,他们家也可以卖野菜挣钱了,可这还没卖几天,程巧珍那个不争气的,就把加工点给整黄了。
宋桂花和张秀英越想越不甘心,开始都骂孙凤琴不念过往的情份,后来李如霞当啷来一句,问她们有啥情份可让人家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