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苦笑一声,站了起来,望向殿门口,低声道:“果然是上古真神啊,连护短都如此霸道,这一点倒是和后池一样。”
“只是……天启真神,一百年前的事,你到底能藏住多少呢?”
仙妖分界处,千米鸿沟下炙火生生不息的燃烧,半空中,擎天柱伫立。
两界将士皆是严阵以待,隔着千里鸿沟,一片肃杀。
自从百年前妖皇战死沙场后,虽说有白玦和天启的压制与斡旋,大的兵戈未起,可血仇结下,又岂是短短百年就能忘怀的,这 些年来,两 界交界处,小的摩擦和纷争从来就不曾断过。
只不过,当年上古界门曾在此处开启,所以炙火燃烧处,擎天柱边百里之地,倒是从来不曾有仙兵或是妖兵踏足,这几乎也已 经成了不 成文的规定。
这一日,众目睽睽之下,擎天柱边骤然划过两道浮影,一银一紫,出现在这百里之处的中心地带。
两军将士还未回过神,一道强大的神力自紫光中泛出,将那两人百米之处给裹了起来。
神力波动之盛让双方的数万将士皆是一阵胆寒,似乎是猜到了来人,两方军队的将领不动声色的齐齐下令朝后退了十米。
“这地方怎么这么多人?”朝不远处的仙兵、妖兵看了一眼,上古皱眉道:“而且此处的煞气也太浓了,暮光执掌下的下界, 怎么会生 出如此多的怨气来?”
“交战之地,古来便是如此,你何必介怀。”天启道了一句,嘀咕道:“还不是你选出来的三界之主。”
“果然是父神遗留的神力所化。”上古沉着眼,没再说这个话题,朝擎天柱顶端看了一眼,奇道:“炙阳竟然还未觉醒?”
“天启,刚才我便想问你,当年我应劫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三人没有守护上古界,反而相继沉睡,让上古界尘封? ”上古转 头,瞳色清冷,眼中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真神司职天地神力,若非遇大劫难,否则根本不需要沉睡如此之久,她既然将三界交由暮光执掌,那就说明当初她早已料到了 自己绝对 不止是简单的沉睡那么简单,她应该是做好了陨落的打算,六万年前的那场混沌之劫,当真如此可怕?
“你沉睡后,我们遍寻不到你的本源精魄落于何处,上古界又太过乏味,所以我们三人便决定将上古界封闭,相继沉睡等你归 来。你也 知道,岁月太悠久了不是什么好事。”天启沉声道,魅惑的声音中难得的夹了一份沧桑和疲惫。
上古顿了顿,眼眸微动,不再询问,朝擎天柱上虚无的空间走去。
“上古界门果然关闭了。”上古一挥手,一道银色的大门在空中若隐若现,但却不现踪迹。
“当年穷我们三人之力才将它完全关闭,百年前你觉醒的时候它出现过,但不知为何还是关闭了。”
“因为古帝剑。”上古朝擎天柱下深不见底的鸿沟看去,淡淡道:“古帝剑中有一部分上古本源,它如今在鸿沟之中,界门便 没有任何 神器可以开启,你可知为何古帝剑会落入这里?”
“它本来在大泽山的剑冢中,一百年前你觉醒的时候神力混乱,后池的仙基又太弱,驾驭不了突然涌现的庞大神力,所以后池 沉睡前将 古帝剑投入这里,之后百年炙火便没有再熄灭过,你可以让它熄灭吗?”
真神本源化成的炙火,世间根本没有一种力量可以让其熄灭,否则他和白玦也不会让这里百年不得安宁了。
“不能。”上古摇头,眼底有着淡淡的讶异:“若是我全盛时期,或许可以,现在我刚刚觉醒,上古本源耗去太多,办不到, 照你所说 ,后池不过拥有仙君之力,想不到也能造成如此可怖的破坏。不过这火势最多只有一年便会熄灭,一年后我便可取出古 帝剑,打开上古界。 ”
“一年吗?”天启的声音有些飘渺,停了停才道:“那这一年……”
“留在清池宫,对我们而言,凝聚神力,一眨眼一年就过了,走,回去。”上古摆了摆手,刚欲转身,似是想到了什么,道: “妖界势 微,白玦庇佑妖界我能理解,不过暮光怎么有胆子和他对垒?怎么,你插手了?”
“恩,两界势力最好均衡,不过白玦他不会出手帮妖界,所以暮光也只是借我的名号罢了。”
上古点点头,驾着祥云和天启朝清池宫的方向飞去,耀眼的紫光和银光骤然消失在擎天柱旁,就和来时一般突兀,两界的将士 面面相觑 ,半响后才轰然回过神议论起来。
那道紫光定是天启真神无误,至于另外一人……三界有谁不知百年前真神上古觉醒,银色神力破世间万物,无需猜便知道来者 是谁了。
上古真神觉醒后隐居清池宫百年,到如今才现世,怎能不引得三界瞩目。
眼见着清池宫将近,上古想起刚才两军静默的景象,笑了起来,揶揄道:“对了,你还没说,当年我觉醒,怎么闹的动静大了 ?”
“当然动静大,你觉醒的地方是白玦在下界的居所,苍穹之境,至于觉醒的时间……”天启顿了顿,声音意味不明,却又有着 淡而莫测的 慵懒:“是白玦大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