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景 涧的命来,若不是为了你,他怎会用兵解之法!”
她刚才从仙将口中得知了事情始末,有三火在,她一时半刻奈何不了妖皇,只得把一腔愤怒投到了凤染身上。
声音落定,却见上古身旁的凤染微微回头,眼神墨沉,静静的望着她:“住口,芜浣,你根本不配为他之母。”
冰冷的训斥直击入灵魂深处,天后喘着气,面色泛白,这才想起凤染皇者血脉觉醒,早已今非昔比。
“若不是你贪念权利,当年妄动兵戈,仙妖又怎会结下血仇,景涧是在受你之过。”凤染眼底似有血红之色:“你知不知道这 百年在罗刹地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天后哑口无言,眼底虽有悔色,但仍昂首怒视凤染,不肯低头。
这些年来她做下的一切皆因凤染的皇者血脉而起,到如今,早就回不了头了。
“凤皇,纵使我们二人有错,但景涧已经……”天帝将天后拉至一旁,上前几步,神情悲凉:“请将他尸首还于我们,葬于天 辞山。”
天宫皇族自有埋骨之处,景涧已经过世,他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让他死后亦不得安息。
凤染垂下眼,没有出声。
上古叹了口气,刚欲说话,一阵凤鸣声自远处响起,数十只凤凰出现在罗刹地上空,化为人形,匆匆朝这边赶来。
平时见惯了容颜俊俏的仙君妖君,此时十几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一同出现不可谓不稀奇,更何况这些老头个个仙力缭绕,皆是一 身浑厚仙力。
妖皇挑眉,想来是凤皇降世,这些凤族长老赶来迎接了,听闻当年凤染是以邪恶之身被驱逐出凤凰一族,如今这等情景倒真是 笑话。
凤染见此景,亦是眉头微皱,但她皇者血脉觉醒,继承的不止是自上古时便存于火凤凰一脉中的神力,祖先传下来的使命和责 任亦同样烙入血脉深处。
她尚是凤染时可以对凤族不管不顾,可是无论她承不承认,她如今是凤皇。
十几个老头精神抖擞,转着眼珠子呼溜一下无视了天帝,接着是天后,然后是妖皇,待转到上古时亦只是匆匆行了一礼,便急 急的朝着沉着一张脸的凤染奔去。
天后脸色微变,强吸一口气,掩在袍下的手猛的握紧。
天帝看了她一眼,神情复杂,最后,唯剩失望。
到如今,芜浣还是将这些虚无的尊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火凤凰的图腾映照三界,再加上凤染血脉里的皇者威严,这些风族长老现在还不知道凤皇是谁才真是古怪了。
上古倒是有些理解他们,她等凤染降世等了十几万年,这些因皇者血脉迟迟不降临、眼都盼傻了的凤族长老,就更是如此了。
“陛下。”
老头子们前仆后继,实有老泪纵横之态,凤染摆手,将他们止住,不耐烦道:“不用行礼了,我会跟你们回梧桐岛。”
她自在惯了,当初又有被弃之怨,如此应答已是极限。
她朝上古看了一眼,见上古点头,抬步朝妖皇走去。
众位凤族长老摸不着头脑,但仍忙不迭的让开一条路,气势汹汹的跟在凤染身后。
自家凤皇辗转数十万年才涅,甭管遇到谁,总不能输了气势不是。
“凤染……”见凤染走来,常沁轻叹,上前一步,拦在了她面前,神情隐隐恳求。
无论妖皇做下何事,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凤染对森鸿出手而不管不顾。
凤染没有说话,微微避过她的目光,抬眼朝森鸿看去,眼底黑沉一片。
森鸿绕开常沁,迎上前,凝视凤染:“凤皇,若再来一次,本皇依旧会如此选择。”
凤染点头,眼底的沉色被完全掩下,淡淡道:“我知道,森鸿,他日若仙妖之战你能活下来,南海梧桐岛,本皇候你一战。”
一字一句,铿锵凛冽,凤染转身抱着景涧朝天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