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壹号公馆是一座新开不久的大酒店,可能考虑的是地价便宜,所以选址在了县城南郊,对面就是郊野,里面不是田地就是树林。
二人身高腿长,脚步轻快,不一会儿就走进了小树林里面。这里夜色黑重,静谧无声,躲到这里还是很给人以安全感的。
“我想嘘嘘!”
秦阳刚要问戴真,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忽听她冒出这么一句,好笑不已,道:“那你嘘啊,往里走几步,我帮你守着。”
“有什么可守的,你跟我一起进去,嘘完再挪出来。”戴真说完拉着他走进了林子深处。
走到距路边有一二十米远的地方,戴真停了下来,将包递给秦阳,也没离开他身边。
“我晕,你不是吧,就在我身边嘘?”秦阳惊愕地叫了起来。
戴真也很诧异地反问道:“不然呢?又嘘不到你身上,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可……可是……你就不怕被我听到看到?”秦阳有些羞臊地说道,很纳闷伊人为什么能做到如此大方。
“你这个人……”戴真听完有点不高兴了,抬手捏了捏他的腰肉,嗔怪道,“你有没有把我当女朋友啊?”
“当然是当了……”
“既然如此,我当你面嘘嘘又怎么了?别说这儿黑灯瞎火的,就算天亮着,我都不介意当你面嘘嘘,因为我把你当男朋友了!”戴真说着气不过,又拧了拧他的脸颊。
秦阳闻言有些羞惭,笑道:“倒是我想多了,那你嘘吧。”
戴真不无得意地哼了一声,随后蹲了下去。
戴真搞定后,让他从坤包里拿纸巾,等擦拭完毕,又拉着他走回之前待的地方。
“我到今晚才知道,我这个姐夫对我没安好心。他今晚特意把我带到燕都县来吃饭,其实是向我表白来了,说我反正也不打算嫁人了,不如就跟了他,以后他会对我比对我姐还好,说完还对我动手动脚。我假意答应,跑到洗手间,偷偷给你打去电话求救。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还真没办法脱身……”
秦阳听到这里勃然大怒,气咻咻地叫道:“那你刚才在饭店里不告诉我?我正发愁打他没借口呢!这个老不羞的混蛋、人渣,连小姨子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应该被天打雷劈、千刀万剐!”说完实在气不过,重重一拳砸在了身边小树上。
“打他一顿也不能解决问题啊,还会给你树敌,那又何苦呢?还是像我刚才那样软处理的好,他不会记恨你,以后对我也会收敛些。”戴真确实已经将秦阳当成了恋人看待,时时刻刻都在为他考虑。
“他怎么会突然对你下手呢?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秦阳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不清楚,可能跟你有关,也可能跟你无关……他这也不算是突然对我下手吧,可能他从一开始抬举我,就是冲着后面某一天得到我去的。”
戴真缓缓摇头,开始讲述陆捷和自己的过往:“他跟我姐结婚之前,我还在县歌舞团工作,他们结婚后他就把我调到县文化局当了干部。后来他当了副县长,知道我不爱坐办公室,就开了澄心茶舍让我当老板……”
“原来你还有这么丰富多彩的过去!”秦阳忍不住感叹。
“这算什么丰富多彩啦?不过我跳舞是真的好,当过舞蹈队的队长,改天跳给你看。”
戴真继续说道:“最初茶舍就是给客人品茶谈事的地方,后来随着他权力越来越大、职务越来越高,茶舍就成了他进行权钱交易的秘密基地。”
秦阳听到这里插口道:“我早就觉得你家茶舍水很深,原来如此。”
“凡是想跟他手里拿项目的人,必须来澄心茶舍,通过我这个名义上的老板、实际上的中间人,给他进贡好处费。但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必须先跟他谈妥了,他跟我打过招呼之后,才能来茶舍,将现金或支票拿给我,我再转交给他。”戴真语气落寞地说道,话里透着悔意。
秦阳听到这忽然想起一件旧事,道:“我明白了,咱俩最初认识的时候,黄家伟就是没跟陆捷打招呼,蒙头乱闯你的茶舍,结果就被你赶走了。”
“对,介绍他来的北城投资老板张继业,事后也被我剥夺了拿项目的资格,才引发他老婆对我的报复。”戴真解释了一句,也解决了秦阳之前存在的小疑惑。
秦阳闻言心思转了起来,既然她知晓陆捷所有的权钱交易内幕,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她,将陆捷轻松扳倒呢?可转念一想,此举会不会同样伤害她呢?
只听戴真续道:“每次交易,陆捷都会给我一成的提成,后来涨到了两成,而我到今天晚上才知道,这些提成他都是背着我姐给我的。换句话说,他一直都在用钱笼络我、打动我、讨好我。这么多年过去,他可能是觉得我已经彻底被他打动芳心了,并且过惯了富贵生活,不可能再离开他了,所以今天晚上露出了真面目!”
说到这里,戴真语气变得恨恨的,骂道:“这个禽兽真是太有心机了,也太龌龊了,我竟然一直没有看穿他的真面目!”
秦阳嗯了一声,心中否定了刚才的想法,既然陆捷所收的每笔好处费,伊人都参与其中并有所分润,自然不能再以此清算陆捷,只能另谋手段。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不在茶舍干了,然后把他给我的钱全都还给他,以后就跟他划清界线,从此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戴真愤愤而又坚决地说道。
秦阳劝道:“那倒不用,你顶多别再在茶舍干了,至于他给你的钱,你就还收着,权当是他阴谋算计你的补偿。我不久后就会调回县城,到时我给你介绍项目工程做,让你继续当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