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回来救自己了,可是那又怎样,他忘不掉这人脸上的冷漠与轻蔑。
董乾心生冷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向晴,向晴起身倒掉脏水,接了一盆清水,双手重新泡在清水里,仰起脸朝他笑。
“鞋子我不要了。”董乾态度冷硬,戒备地盯视着向晴。
“我知道,我替你洗干净,要不要随你。”向晴一改往常时而冷淡时而戏谑的模样,唇边挂着淡淡的笑。
董乾拉长了脸,语气愈发恶劣,“不要!脏了的东西我从来不要。”
向晴不答,董乾沉默了一会儿,佯装无所谓道:“你很缺钱吗?他们一次给你多少钱?”
盆里的水又变浑浊,向晴倒了这盆脏水,再接了一盆,将勉强恢复洁白的鞋子放进去。
得不到回应的董乾蹲了下来,拿起地面用矿泉水瓶装的洗衣粉,他坏心眼地把剩余的洗衣粉全倒进盆里,手在水里搅动,搅出许许多多的泡沫。
“说啊,他们一次给你多少钱?”
董乾搅着这盆水,手不经意碰到了另一只手,柔嫩纤细,他恍悟,昨晚就是这只手握过他。
他凭直觉攥住这只手,使出很大劲,像昨晚这只手的主人拽他起来时那样,手掌心挤压手背,手指头恶意地戳进指缝。
凌虐这只手的时候,他盯着眼前的向晴,眼里淬着怨恨,他不知道这些恨从哪来,只知道它像毒蛇缠上自己的心脏,他的面容、思绪全部变得扭曲。
打断他这惩罚性的举动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吻。
向晴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嘴唇贴上他的唇,唇瓣柔柔地吮吸,轻柔的吻一瞬间扼杀了他所有的不甘与愤恨。
陆与闻也意外宕机了,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忘了。方雨熟稔地吻着他,他终于明白原来这才叫接吻,刚才他们不过是过家家似的亲亲,而此刻方雨含着他的唇瓣吸吮,像要把他的唇吃进去,这样深入缠绵的才叫做吻。
亏他以为自己招架得住。
十八岁的他,没和任何人有过超出牵手的亲密行为,只除了刚才和方雨的几次嘴唇触碰。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别人吻住,他的嘴巴还伸进来一条炽热的舌头,这根舌头试探地往里戳,将他嘴里心里搅得糟透了。
他甚至忘了把人推开,最后还是方雨停了下来,脸红得快要滴血,讷讷地道:“我喘不过气了。”
第14章说初吻谁是初吻
陆与闻握着保温杯,坐在助理搬来的折叠椅上,导演让他们稍作休息,没对刚才的表演进行点评。片场拍拍停停是很常见的事,吻戏甚至床戏对某些工作人员来说早已司空见惯,陆与闻镇定地喝水,偷瞄一眼身旁的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