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内,这传闻的出现一半是因为专家不与人交往,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财经和技术图表,阅读别人看不懂的经济刊物。就连监狱长也曾讨好他,想从他那儿探出一点投资建议。
一个叫鲁克的前律师不知怎的和专家混熟了,求他为每周在监狱教堂碰一次头的投资俱乐部出点子。鲁克现在代表俱乐部控告专家有欺诈行为。
鲁克坐在证人席上开始了陈述。常规程序和证人誓词都被省略,这样可以直接切入真相。
“于是我去找专家,问他对于立发公司的看法,这是我在《福布斯》杂志上看到的一家新网络公司。”鲁克解释道,“它即将上市,我想了解公司内部的经营情况。专家说他会去问的。可他没和我联系。于是我又去找他说:‘嗨,专家,立发咋样了?’他说那是家实力雄厚的公司,它的股票将会牛气冲天。”
“我没那么说。”专家插嘴道。他独自坐在屋子的另一头,双手搭在前面的椅背上。
“你说过的!”
“我没有!”
“不管怎样,我回到俱乐部告诉他们,专家看好这只股票。于是我们决定购买一些立发的股票。可是小老百姓买不到,因为已经停止认购。我又去找专家说:‘专家,你能不能通过华尔街的朋友开后门给我们买些股票?’他说完全可以。”
三兄弟(3)
“撒谎!”专家说。
“安静!”斯派塞法官说道,“会轮到你说话的。”
“他在撒谎。”专家说,好像已经有了裁决似的。
如果专家有钱,没人会知道,至少在监狱里是这样。他那十二英尺长、八英尺宽的囚室除了一摞摞的财经杂志外一无所有。别人都有收录机、电扇、书、香烟,而他却没有。这更增添了他的神秘色彩。人们觉得他是个小气鬼,一个把每一分钱都省下来藏到海外去的怪人。
“反正,”鲁克接着说,“我们决定赌一把,购买立发的股票。我们采取的策略是先清理资产,然后合并。”
“合并?”比奇法官问道。鲁克听起来像是个掌管着几十亿有价证券的管理人。
“对,合并。我们尽一切可能从朋友和家人那儿借钱,弄到大约一千块。”
“一千块。”斯派塞法官重复着。就犯人而言,他们干得不坏。“后来呢?”
“我告诉专家,我们准备采取行动了。他能帮我们买股票吗?那是星期二。股票上市是星期五。专家说那是小菜一碟。说他有个朋友在什么哥德曼—萨克斯公司工作,可以帮我们的忙。”
“撒谎!”专家在屋子的另一头叫着。
“星期三我在东院看到专家,问他股票的事。他还说没问题。”
“撒谎!”
“我有证人。”
“谁?”斯派塞法官问。
“毕加索。”
毕加索同投资俱乐部的其他六位成员一道坐在鲁克的后面。他不情愿地挥了挥手。
“那是真的吗?”斯派塞问。
“是。”毕加索答道,“鲁克问股票的事。专家说他会去办的。没问题。”
毕加索在许多案子里作过证,他由于撒谎而被逮住的次数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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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斯派塞说。
“星期四我找不到专家了。他躲着我。”
“我没有!”
“星期五股票上市。二十块一股,如果可爱的专家先生信守诺言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个价位买进。六十块开盘,大多数时间保持在八十块,最后以七十块收盘。我们的计划是尽快脱手。我们原可以以二十块一股买进五十股,到八十块时抛掉,可尽赚三千块哪。”
特朗博尔很少有暴力事件发生。三千块不至于出人命,但会断几根骨头。到目前为止专家还很幸运,毫发无损,没人伏击他。
“你觉得专家应该赔偿你的损失吗?”前首席法官费恩?雅伯一边问,一边拔着眉毛。
“他妈的当然了。更糟糕的是专家自己买了立发的股票!”
“你他妈的撒谎!”专家说。
“注意语言!”比奇法官说。如果你想在三兄弟那儿输掉官司,只要用语言惹恼比奇就行了。
专家为自己购买股票的传言是鲁克和他那一伙人散布的。没有证据,但无法让人不相信。大多数囚犯都这么传,它也就变成了事实。这故事真是天衣无缝。
“你要说的就这么多?”斯派塞问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