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娄,如果我不收这个钱的话,别人也会去收,如果别人去收的话,到最后那个收钱的人也会向我来要,而我,这种事情我可忍不了:我只能把向我收钱的所有傻瓜都干掉。所以,为了尽可能地少杀人,我只能自己来收这些银子。你听明白了吗?”
这样爷爷就只须干掉那些拒交保护费的家伙。然后他把这些钱再投资,于是所有人的生意都红火起来了,整个地盘的所有人也都高兴了。你都听明白了,娄,但是FBI和那些土匪一样的混蛋警察们不明白:那些保护费都被看作是脏钱,如果不先把它们洗干净,爷爷就不能为他整个地盘的人们谋新的福利。
谁是娄·肖荻诺(2)
现在在洛杉矶,人们发明了一种新的玩意儿:电影。总是有大量的资金被投入在电影上面。爷爷认为这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洗钱方法。
“你不要再管市中心的这些面包店了,娄,带着你那个被人打出问题的笨脑袋,到洛杉矶我朋友办的电影学校去吧。如果你能好好学,多学些东西的话,那就没有必要杀任何人了。OK?”
你照着爷爷的吩咐开始准备行李。出发的那天早上,当你正要去厨房,与满脸泪水的母亲告别的时候,爷爷走进来,告诉了你一个好消息:“还记得那个弄花你脸的家伙吗,娄?有人用吊车把他吊到三十几米高,然后让他自由落体到了一个大厅的地板上,地面可都铺着卡塔吉龙的瓷砖……那个房子还需要加盖一个屋顶,所以吊车还留在那里。现在,”他笑着说,“他们都没办法清除血迹了,因为那个家伙已经和房间的装修融为一体了。”
你又咳嗽了。
你爷爷对你妈妈说:“你给他喝牛奶了,是吧?早上不要让他喝牛奶,对胃不好。”然后转过头,接着对你说:“娄,娄,你要知道这可不是我们干的,那家伙的脑子有问题,他打你之前甚至都没问问你姓什么,他迟早会被摔死在卡塔吉龙瓷砖上的,即使我们不去做,其他人也会去……”
你爷爷看着你妈妈,仿佛是要得到她的肯定,但你妈妈摇了摇头,好像在说:这么说可没什么根据。对于妈妈这个态度,爷爷说:“……那就是……如果其他人不去做,我们也会去干的……这样对了吧?”妈妈晃着脑袋:还是不对。你的爷爷想了一下,“真是麻烦,总之这件事不是我们干的。你行李都弄好了吗?”
什么该死的电影学校!到了洛杉矶以后他们马上扔给你一些账本,然后开始教你该如何洗钱。
最可靠的方法是购买那些遍布在美国郊区的小电影院,几百家的小电影院,或者在那里建造电影院:花费是很少的,因为你只需要一个车库或者一个废弃的工棚,有些时候甚至连这些都不需要,你买上一小块土地,然后把它围起来,里面放上银幕和放映机,再加一个收款箱,最后拿块木板刷上DRIVE IN(免下车影院)。你搞来几部电影,然后在这些影院里放。即使一个观众也不来,每个礼拜也都会过来一个人,他会带着装满钱的皮包,买光这一个礼拜所有的电影票,当然对于这些收入,你要按照规矩来纳税。下个礼拜这个人还会再来,“那些傻瓜臭猪们,”那个正给你解释所有这些事情的家伙这样称呼那些警察,“就什么好事也干不了了,因为如果你去看电影的时候,没有人会向你要身份证……这些钱可都是那些规矩人的干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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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人的干净钱。”几年后的一天,当莱奥纳德?特兰特突然闯进你办公室时,他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莱奥纳德?特兰特……飞船电影公司(“这个名字可比肖荻诺电影公司好听多了,”爷爷曾经平静而且得意地说过)的疯子导演,一个发现了家族该怎样洗钱的蠢货,因为他在宾夕法尼亚有一个老Chu女表妹和一个做会计秘书的情妇!
他表妹一周七天都会去看他的电影,因为她把这当成了一个重要的义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电影院里总是空空如也……“错误在于,”她试图肯定她的导演表哥,“那个宾夕法尼亚的傻瓜:那个根本不懂艺术的乡下土包子。”
在给那个会计秘书茉莉按摩脚踝的时候,莱奥纳德跟她抱怨起来。茉莉对他说:“不可能,你的电影在宾夕法尼亚很受欢迎,甚至可以说在任何地方都很受欢迎。”
“……于是我心想:要么是我的表妹在骗我,捉弄我,要么就是他们在用我的电影洗钱……”
当特兰特闯进你的办公室时,你心想幸亏坐在写字台后面的那个人是你,如果位子上坐的是爷爷的话,他早就从抽屉里拿出手枪,给他的额头来上一枪了:就因为他进来时没敲门。但是你想成为一个商人,一个设法敛财的商人,而且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你很好奇这个傻瓜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反正开一枪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说吧,我正听着呢。”
“……好……现在听我说……你不认识我的表妹,她很崇拜我,明白吗?她是个老Chu女,住在宾夕法尼亚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在她的生活里其实没什么事情好做,而我是她的表哥,拍电影的表哥,明白吗?在我拒听她电话二十次以后(我一般的时候都不接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很气愤地用颤抖的声音告诉我,电影院里一周七天都是空的,你应该知道她说的都是该死的事实吧,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谁是娄·肖荻诺(3)
“差不多吧。”
“很好,现在,在你从抽屉里拿出那把22口径的手枪向我开枪之前(如果你必须在办公室里解决我的话,那你就肯定要用22口径的,那样我死的时候血不会四处乱溅,也就不会弄脏你的衣服),先听我说该死的几分钟,明白吗?你们的钱从哪来,或者你们是怎么洗钱的,这些我—都—他—妈—的—不—在—乎,听明白了吗?我导电影,要我的电影被制作出来,还要这里所有的好东西:我要电影票房收入的提成,我才不管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是哪个混蛋的。我想说的是:我现在当然知道这些钱都是些脏钱,而我的电影只是为了洗这些脏钱,那又怎么样呢?我他妈的有什么好在乎的。我的意思是说,也许我从别的地方弄到的钱也是些脏钱,我帮着洗了这些钱但可能根本没有察觉,不是吗?然而我现在,我很清楚地知道,这里的钱都是些来路不正的钱,那又怎么样呢?也许我必须去找干净钱用?‘喂,朋友,真正干净的钱有吗?’就如同我电影里那个戴着白帽子穿着黑皮夹克的家伙所说的。我觉得干净钱当然是存在的,但我没有该死的时间去找,现在我必须拍我的电影,所以现在没时间去找干净的钱。我的朋友,你觉得我会多少在乎这些事情吧?可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点都不在乎。我不是个干净的家伙,而你,恕我直言,也不是个干净的人,这个鬼地方的钱也都不干净,如果我刚才没说过,那我就再说一遍,我他妈的不在乎。因此现在,我,你,还有这些臭钱,我们都在这里凑到一块,好好地清洗一下。你认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