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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恩。”菱帮我掖好毛巾被,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跟着院长走出了我的病房。

误会变深了,领导们都已认定我和菱有了夫妻之实,看来,摊牌的策略不靠谱了。菱离开后,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枕边又有一些泪迹斑斑,往事也在泪花中清晰、澄明——

说到男女之事,我并不是未尝过荤腥。军校刚毕业分配的那一年,我在和她相恋两年多后终于忍不住青春之火,借着她出差路过我的驻地,我壮着胆子溜出营区摸到了她住的军区招待所。那一夜我让她感受到了我其实并不像外表那么斯文体面,对此她是有意见的,毕竟我们的恋爱还没有得到双方长辈的认可。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心灵与肉体的强烈索求欲望,使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想占有她。当我起身重新穿好军装,准备离开时,她们的带队领导正好来敲门找她有事,这把我魂都吓飞了。还好她够机灵,让我平躺好,把被子往我身上一盖,然后镇定自若地开门接待了领导。也不知道她领导和她说了什么,时间持续好长,我憋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一身大汗淋漓。最后安然无事,等领导走后,我顺利地出了门,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招待所。不过,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似乎一直在试图回味她身上的味道:太仓促了,都说不上什么感觉……

爱情,第一次转为实质接触,回忆起来应该是让人高兴的,我为什么要流泪呢?那是因为,谁也没有想到,我和她更没有想到,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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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这些,我总会无比神伤——已经整整10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与她第一次见面时的所有细节。

那一年,在经历了一场现在想来几乎没什么印象的战士考学后,我和梅班长、大犇都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军校录取通知书,一个班三个兵考上军校,别说这在基地是相当罕见的事情,即使放在全军也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就要开学报到了,基地为我们举行了隆重的送别仪式,排长、连长、营长……甚至连平日我们难得走近看到真容的基地司令员也出现在了仪式上,亲自与我们三个握手道别。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印象也颇深:你们将是最后一批基地自己培养出来的生长军官,记住,以后到哪里都不能丢了老部队的传统,别忘记了你们当兵的历史开篇于西北大漠、你们身上永远抹不去火箭兵的印记!当时,我们三个为这句话把原本就挺得很高的胸脯挺得更高了,胸中一团为国防献身的热火迅速燃遍了全身。终于,要登上“大解放”出发了,我们庄严地转身向着领导们、朝夕相处的战友们行过军礼,在一片挥手中带着依恋、也带着满心的憧憬离开。

我们是在兰州上的火车,然后千里奔赴各自考上的军校报到。上车的时候我们三个都没有换便装,背着行军背囊显得特别扎眼。当我们对着车票来到位置上时,一个清秀的姑娘倚窗坐着,占住了大犇的座位,那就是她。

“喂,小姑娘,你的座位在哪?”一看是个姑娘,大犇说话也温柔了不少。

“这就四个位置,随便坐的,大犇,人家爱坐窗口你就让让嘛。”我说。

“还是先对号入座吧,到时候再换给你也不迟,姑娘,是吧?”梅班长这样说。

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说话,很自觉地让出了位置。等我们坐下后,她就坐在我的身边。车开动了,她呼气如兰荡地我心头痒痒的,感觉相当的奇怪。没有过多久,大犇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狡黠地朝我一笑:“志嵋,你怎么不说话了?脸色也不对啊?要不我们换换,你坐窗口来?”

“不许换,你一个大屁股把大半个座位都占了,我不要和你坐一起。”她突然发话,让大犇吃了个瘪,梅班长和我扑嗤一声都笑了。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呢?”大犇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行了行了,志嵋,你跟我换换吧。”梅班长居然也要和我换位置。

“不要,我就要他和我坐。”她猛地拽住我的胳膊,把准备站起来和梅班长换位置的我扯住。

这一幕被梅班长和大犇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了一下,表情都有些严肃,一时间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正捧着书看的她突然哇的一声吐了,我的右胸口上沾了一大片。

突然的变化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梅班长和大犇也吓了一跳。

“这姑娘看来是晕车的,所以才坐窗口。”梅班长毕竟年长一些应对比较快,他一边拿出毛巾处理“现场”,一边发布命令,“志嵋,你去找列车长要点晕车药,大犇,你扶她去洗漱池洗洗。

“是!”我和大犇仍然还保持着服从班长命令的习惯。

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好一阵,我们又坐回了位置,这回我和她换了位置,她坐到了窗口。

“谢谢你们。”她喝了口水,理了理头发,恢复了镇定后说道。

“姑娘,你晕车怎么不早说呢?”梅班长像个兄长似的发问。

“就是就是,你只要开口说要坐窗口,我肯定会让的。”大犇的口气还带着些责怪。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要不人们总说傻大兵呢?难道你们一上来我就应该对着你们喊‘我晕车,窗口位置给我’?何况还有人口气很大地问我‘你的座位在哪’。”

“也是哦。”大犇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

“那么他提出要和你换位置,你为什么又不愿意呢?”梅班长指着大犇,很认真地看着她。

“因为只有他说了位置可以随便坐。”她也被梅班长问了一愣,但反应很快,指着我回答道。

“哦。”梅班长脸有些发沉,但也很快返常,“姑娘,你去哪里?一个人上路啊?”

“我去南京,去大学报道。”

“哦?那跟我们志嵋同路啊,他也是去南京的军校报道呢。”大犇又插嘴。

“是嘛?哪个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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