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善茬我可比你清楚。”燕徊思虑着,“你要是想走,随你便。这条路,我本就没强求你们任何人。”
甄老三叹息一声,无奈嘀咕:“王爷都死了,我又能去哪儿呢。”
燕徊听进耳朵,还挺满意地勾了勾唇,哼哼道:“那便跟着我安心享福。”
甄老三霎时察觉出他话中别意,眼睛一闪就要追问,燕徊却快声打断:“给黄勤臻说,即日起听命于咱们的元安王,王都人手任他差遣。”
与此同时,燕衡出了画舫,他出门时,并没有见到谢承阑的身影。
崔栖告诉他,谢承阑被人叫走了。
依照谢承阑留给崔栖的口信,燕衡是在一处不起眼的茶楼酒肆里找到他的。茶肆隔间里,除了谢承阑,还有个半大少年的身影,那就是许久不见的安福。
安福似乎长高了一点,也成熟了不少,不过脸颊却是消瘦了。
燕衡进到屋里,见到他,脸上闪过意外和惊喜。
安福见了人连忙起身招呼。他现在谨慎了不少,知道外面眼睛耳朵多,作礼时很有眼力见地没带上称谓。
燕衡道:“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安福摇头,“邓将军暗中给我置了两个人手。”
“那也很不错了。”燕衡拍了拍他肩膀,“这么远的路程,能走下来,值得一夸。”
毕竟,邓钰宸待他应该是极好的,过着温饱日子,谁还会想着当逃犯呢?
可安福一直牢记着他二人,他确实是个有恩报恩的,实在忠诚。邓钰宸拦不住,只得给他配了几个亲卫。
安福到底是个孩子,不大经夸,脸颊一热,耳朵根子都红了。他赧然挠头,道:“其实也没多远……对了,邓将军还教我了好多身法!”
说着,他兴冲冲在两人跟前打起拳来。
燕衡歪着头看不大来,只能瞧出这身姿力道确实像模像样。谢承阑却是非常熟悉的,以前还在庭州时,他和邓钰宸就会这般过招。
思及此处,待安福打尽兴了,谢承阑便切声问:“邓将军如何了?”
“先前你们走后,他被撤了一段时间的职。”安福道,“但伤养好后没多久就官复原位了。”
两人都想得明白。燕晟现在正是用人时,朝中各人都是老狐貍,他现在能掌握几个算几个。不仅得笼络自己的势力,还得除去难以掌控的老顽固。
难为他现在还有心思寻找燕衡的踪迹。
安福没他们想得深,只惦记着先前在王都里谢承阑给的承诺了。他两眼一闪道:“四爷先前说给我找个师傅,这话还算数吗?”
“自然是算数的。”谢承阑道。
“也别现成找了。”燕衡笑笑,“就我那院子里,你山虎叔。他带过的人,可个个身手不凡,不信你问你四爷。”
安福炽热目光转向谢承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