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她踮起脚尖,有点费劲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不能牵着我的手走啊?”
[嗯,既帮了他又顾及了他的面子,我真是一个掌握了语言艺术的高情商女人。]
诸伏景光虽然不解其意,但自然从善如流地答应。
日落之后的水面浮出令人晕眩的幽黑色,水面平静的像块丝绢,偶尔被风吹起一点褶皱。安静到鬼魅的气氛,反倒让人心神不宁。
背对着她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掉了。他反复看了很久,以他在警校也称得上相当优秀的视力,在这样近的距离之内不可能有错漏。
视野中哪有黑色礁石和白色海鸟?
——她说的那个地方,根本什么都没有。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已经走到前面的妹妹等了一会儿没耐心地反过身招呼他。
诸伏景光收回思绪,敛去眸中的忧虑,快速几步跟上。
为了避免感冒,首要还是先找地方吹干了衣服。
然后就是去居酒屋。头回来的妹妹兴高采烈地到处张望,找位置坐下之后就是点菜单,日式居酒屋显然没有中式夜宵,不过烤鸟串也是可以的,当下酒菜不错。
“我要这个,这个……还给我来几杯酒吧!”
“要喝酒?”
“可以喝的!”妹妹生怕他不准,连忙说,“我已经成年了,而且……还没有庆祝呢。”
想到这个她就有点无精打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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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成年:脱单。
她成年:失恋。
妹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诸伏景光放弃挣扎,妥协:“那就喝一点酒,不可以多。”
现在喝酒好歹有他在旁边看着,控制点量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总好过她一个人去买醉。
诸伏景光借着倒茶时的动作,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她边等边哼着歌,俨然一副没有烦恼忧愁的模样,刚才那些真实的伤感的情绪,现在已经完全消失无踪。情绪克制得无可挑剔,完美到像水龙头,只要把手一关,再浓郁的情感也都消失殆尽。
骤然遭受的情感打击,精神的崩溃……以至于现在头脑中已经生出了幻觉。
到现在为止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她刚才自以为的去海里挖水产,实际是早已分不清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
妹妹端酒:“这个酒看上去颜色好浅哦,而且也没有什么酒味的样子。”
她好奇地喝上了一口。
没什么感觉。
再喝一口。
十分钟后。
妹妹专注凝视着男人,缓缓露出了一个树懒闪电的微笑:“你也要来一杯吗?”
她脸上浮起两抹淡淡的红,说话气息里也多了几分清淡的酒气。
“……我不用了。”
难道就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