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积月累,王术便对王琅愈加怨恨。
他先是喜欢上谢家大小姐谢道晔,谁知王家却将唐家的一位表姑娘说与他为妻,这位表姑娘处处皆比不上谢大小姐,但王术也只得娶了。
后来他妻子病逝,他又暗慕谢道彤,心知谢家不可能让女儿做续弦,便也不敢表露心思,但却也难以忍受心爱之人再次被王琅夺走。
如今身在牢狱,方才懊悔万分。
人不该只盯着自己所没有的,他原本出身富贵,又做一方知府,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分。他却没好好珍惜,辜负陛下的圣眷。
等等等等。
虽不知王术是否真心悔过,但那封悔过书的确写得叫人心酸。
王仑看得伤心落泪,跑去皇宫求情,咬定侄儿王术是被人冤枉,气得殷宁皇帝大发雷霆,怒道:“要么处死王术,要么你现在就起兵造反,把朕我这个皇位拿去自己做!”
王仑慌忙跪在地上,连道“不敢”。
昨夜,王家太公得知消息,狠狠训斥儿子王仑,骂他不知轻重,又撑着一把年迈的身体亲自去向皇宫,向陛下请罪。
王琅不在京城,只能是王琳搀扶着老爷子去的去皇宫。
总之,折腾到深夜才回家。
王琳想起昨夜,祖父从皇宫出来,神态一下子沧桑许多,对自己叹道:“玉鸣,给你大哥写信,叫他快点回京吧!他不在,没人能拦住你爹这个夯货闯祸!”
他掉转马头,匆忙回府。
他怕他爹又跑去皇宫,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结果没行多久,却迎面碰到同样骑马而来的林岱安。
林岱安一见他便道:“我刚从大理寺出来,碰到王太尉正要进去找魏大人。”
王琳心里暗骂一声,加急马鞭朝大理寺去。
林岱安继续朝薛家走。
待到了薛府,见府门挂满白绫,里头传来呜呜呜的哭丧声。
他神情冷峻,在马上伫立许久,却终究没进去。
“林岱安?”
身后忽然有人唤他。
林岱安转头,却看见唐歌从马车里钻出来。
“你来吊唁吗?怎么不进去?”
林岱安摇摇头,“你先去吧。”
唐歌却磨蹭不肯走,支支吾吾道:“要不,咱们一块进去吧?”
林岱安疑惑不解地看他一眼,他不喜欢唐歌,唐歌也不喜欢他,那是十分明显,怎会邀他一起?
他见唐歌没带随从,或许又是从家中偷偷溜出来的。
林岱安猜的不错,唐歌因上次私自邀请王琳等人去南苑狩猎,被唐国公知道后又打他一顿板子,此刻原本该在家禁足。
林岱安见他神色紧张,忽地想起那日在谢府棺木内听到的话,不知唐歌知道些什么内情,便道:“唐公子难道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