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雷顿教士,请您好好的把具体经过复述一遍。法皇陛下他是怎么去世的?”何欣还是真的很好奇,塞西尔用了什么办法迅速解决掉法皇陛下。尽管她相信他不会留下什么人证物证,可手脚快到如此地步,真不知是应该夸他还是怕他。
叫做雷顿的教士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的说起来,一开始他还有点结巴,说着说着才比较流畅起来。何欣大致听了几分钟就没有兴趣继续听了。无非就是老一套,什么法皇陛下一直身体不好,强撑病体不顾反对坚持要进入高塔向女神祈祷,然后染上了风寒,今晨与主教阁下告别后病情恶化,抢救无效,终于蒙神的召唤去了美好的另一个世界。
何欣的感想:塞西尔很好很强大,不得不提防。也许一个不小心就变成第二个里昂了。现在是没有办法,把皇帝这边的事情稳定之后,她一定要立刻把塞西尔从教廷召回来。
看到那些大臣还有点怀疑,开始向他询问具体的过程还有细节,何欣倒是一点不担心。塞西尔既然敢派这个人来送信,就说明他绝对有把握相信这个人不会说漏嘴。仔细一看,这个叫做约瑟夫。雷顿的家伙长着一张很老实很憨厚的脸,说话也显得很真诚朴素,言谈间更是充满了对法皇突然辞世的悲痛与哀伤之情。也许就是这种人说出来的话才会让人不得不相信吧,只有神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看到没有人注意自己,都顾着去询问信使了。何欣朝一直站在角落没有说话的卡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悄悄跟自己出去。卡兰索伯爵好像也想跟着出来,被她微微摇头阻止,看了一眼那些大臣。卡兰索伯爵会意的点了下头。
很好,这才是做人心腹下属该有的正常状态,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只需要好好的服从命令就行。何欣对卡兰索伯爵的识相很满意,决定等这些事情过去之后给他应得的报酬。
不发出声音走出门外,何欣轻轻掩上门,看到左右无人,微笑着想去拉卡谬的手,却被他推开。
“您有什么事情?”
何欣也没生气,不如说,她就是喜欢看卡谬那种一本正经的模样:“噢,亲爱的侯爵,现在您可对我真冷淡。也许我们需要换一个地方,您才会表现出那种叫我欣喜若狂的热情?”
卡谬尴尬的咳嗽一声,微微转过脸:“殿下,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皇帝陛下病重,您应该随时注意,作为皇室继承人应有的表率。”
“哈。”何欣讽刺的一笑,“得了吧,你我都知道,皇帝陛下的病只是在拖时间而已。要我去做出表率?别开玩笑了,您是没看见他那副样子,如果手里有一把刀,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挥刀向我劈过来。没有谁在看到自己的下一任继承人时心情好得起来,我敢和您打赌,要是现在我跳出来宣布要肩负起未来帝国的责任,不出一个小时就会有人来暗杀。”
卡谬低声说:“无论如何,现在他依然是皇帝。”
“行了,我可不是想和您说这个。”何欣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不用说了,“我很清楚您心里在想什么,我也可以很坦白的告诉您。从一开始我就对皇位没什么兴趣,否则按照继承法,当年坐上皇位的人应该是我,最后不也让给他了吗。说句实话,反正最后都会是我的东西,不用急于一时。”她很虚伪的笑了一笑,“从血缘上讲,那可是我的弟弟。”
卡谬不说话了,作为一个绝对忠诚于皇帝本人还有皇室血统的人,他对目前的情况一定感到很痛心却又无可奈何。何欣只要看一眼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不愿意皇帝死去之后自己坐上皇位,因为在他心底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做皇帝。可是现在皇帝并没有继承人,他又不愿意让皇位落入非皇室直系血统的旁系贵族手里,才不得不处处让步,甚至主动配合自己装聋作哑。那些拥护她去做下一任皇帝的大臣们恐怕也是这么想的。何欣非常清楚自己的名声有多臭。
作为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穿越者……虽然何欣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事实了……她很难理解这些贵族还有骑士们对血统异样的忠诚。换做是她的话,宁愿去扶植一个血统不纯正但是贤明仁慈的旁系贵族,也不会选择这个生性残暴名声狼藉的公主。可他们就是死盯着自己身体里那属于皇室的血脉不放,甚至连卡谬这样的人也像着了魔似的跟着起哄。何欣暗自冷笑,什么血统,什么身份。除了这个身体还有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她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玛格丽特。
苦苦追求血统,最后扶植上位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冒牌货,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何欣低低的笑了几声,觉得不光他们是一个笑话,自己从头到尾也是个笑话。卡谬误会了她的笑,清清嗓子,安慰似的说:“也许您和陛下存在着误会,可请您相信,大多数王公大臣还是都站在您这一边的。”
“那您呢?您是否也站在我的一边。”何欣带着一丝笑容,嘲弄的问,“我不是在问作为皇帝心腹国家重臣的巴蒙德侯爵,而是在问作为一个男人的您,卡谬。曼维尔。格奥弗雷德……您站在那一边。”
卡谬苦笑了一下:“您认为我还有选择吗,玛格丽特。”
“也是啊,您已经没有选择了。”何欣慢慢的把身体倚向他,“想必现在您一定是后悔得要命,为什么那天晚上没有推开我。这大概就是您这一生唯一的污点了吧?呵呵呵,被大家叫做圣人的卡谬。”
“请您不用再说这种话了,玛格丽特。既然我已经。。。。。。。就不会再一次背叛您。”卡谬扭过头不自然的回答。
“真是可悲,就因为这个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您就不得不对我这种女人献出忠诚。不过我对这种情况完全不介意,相反,我感到很高兴。”何欣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我感谢身体里属于皇室的血统,因为它让我紧紧的抓住了您。”
“玛格丽特,您有时候就像是一个孩子,天真到恶毒的地步。”卡谬叹息似的回答,尽管表情显得很苦恼,最后他还是没有推开何欣的手。
第七十章
这边何欣还想和他来点深层次的感情沟通,想着有卡兰索伯爵在里面盯着,大概不会有什么事。而且现在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乱走,他们又躲在走廊转角的帷幕之下,不怕被谁看见。可是刚刚才把手臂搭上他的脖子,身后就有谁咳嗽了一声……很假的那种,一听就知道是刻意装出来的。满心不高兴的放开手,扭头一看,不识相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高深莫测的巴里莫尔大公。
从心底深处就不喜欢这个人,总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不可告人阴谋,再想想皇帝的突然病倒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何欣放开手,皮笑肉不笑的问:“您似乎对法皇陛下去世的消息不怎么感兴趣。”
他很虚伪的捂住嘴,还掏出一块手帕擦了两下:“您不也是吗,枢机主教阁下。按道理说,您应该比我更关心这个消息才对。结果却在这里和……”他带点嘲笑意味的看了一眼卡谬,“和皇帝陛下最忠诚的骑士谈心。”
“我喜欢和谁谈心似乎不关您的事。”冷淡的回答,何欣轻轻的推了卡谬一下,示意他先离开。她和巴里莫尔大公那种心照不宣的协议,暂时不想让卡谬知道。默认她可以在皇帝死后成为下一任继承人是一回事,但被发现皇帝的突然病危是被人动了手脚又是另外一回事。卡谬绝对无法容忍任何人危害“他的”皇帝陛下。
卡谬被推了一下却站在原地不动,有些担忧,甚至连手都按上了腰间的佩剑,好像要去主动找对方麻烦的模样。何欣很惊讶,好像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对巴里莫尔大公抱有很大的敌意,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迹。基本上,卡谬对除了皇室成员外的任何人都是冷淡的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她准备之后有时间一定要好好问问其中的原因。不过,眼下还是算了吧。
“不好意思,我和巴里莫尔大公有些话想私下谈谈。”给了他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何欣用眼神示意卡谬先进去。“请您帮我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景。我们只是有几句话要说,马上就进来。”
巴里莫尔大公一直保持着很矜持的微笑,不说话也不动。直到卡谬低声的说了一句请随时叫他进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