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清的视线落在付建成的脸上,他早年的时候建大坝伤了身,这辈子只有付建成这么一个孩子,他对付建成的就难免溺爱了些。
俗话说惯子如杀子,如今看来,这句话果然是没有错的,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却一事无成,贪婪、自私……
想到昨晚他倒下后看到付建成关上书房门的画面,付正清的内心一阵抽痛。
他看了眼病房内,“时凌……”
付建成没想到付正清一醒来就要找付时凌,对他爱答不理的,他的眼底闪过恼色,有些不悦道:“她来医院看了你一眼,医院还没宣布你脱离危险,她就回去了,我在你的病床前守了一夜,她一点都不关心你,你还找她干嘛?”
付正清不想搭理付建成,“时凌……”
付建成面色微沉:“爸,我听说,你改了遗嘱,要把你所有的股份留给付时凌?”
付正清总算用正眼看向这个儿子,终于开口:“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付建成咬牙,“我才是你儿子,我继承你的公司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公司不给儿子给孙女的道理?你与其把公司交给一个付时凌那个白眼狼,还不如交给我,我在公司干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和付正清念叨着他的不满。
付正清看着付建成,浑浊的眼底映出了付建成的怨恨。
付正清安静地听着,不为所动。
医生进来了,他们看着躺在病床上,似乎精神头不错的付正清,又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各项数据。
他们看了眼付正清,付正清似乎没有看到他们欲言又止的神色,他平静地笑了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时间,差不多了……”付正清吸着氧,说话有些艰难:“把时凌……叫来。”
付建成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付正清。
付正清昏迷入院的消息走漏,他是上凌集团的董事长,这件事对上凌集团还是产生了一点影响,不过有付时凌这根定海神针在,影响都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从付建成的口中知道付正清已经醒来的消息,付时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想了想,她还是去见了付正清。
付时凌的视线从病床旁边的监护器上不断闪烁的数字,转移到付正清的脸上,他的精神不错,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就连面色似乎有人红润了些。
付时凌的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回光返照。
付建成被付正清赶了出去,病房内只剩下祖孙二人,她站在病床前,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干瘦老头,沉默了会,最终还是问:“现在还疼吗?”
付正清一怔,他看着付时凌,摇了摇头。
他有些艰难地抬起手,这只手上还输着液,手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