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温明珠出生。
五年后,温向晚意外怀孕,诞下明粲。
长期的药物限制身体行动,导致她那时年纪轻轻,身体机能便如枯槁老人一般,明粲出生后,更是以肉眼可见的可怕速度衰败下去。
而明粲也因此,前三年体弱多病至极,总是一副下一秒就会断气的样子。
温向晚强撑了三年,最终还是撒手人寰,明粲也在同一刻呼吸停止,为了掩人耳目,当夜陈骏生便派人将母女二人抛弃在森林深处,顺带把所有遗物都一起丢了出去。
这个故事有些长,曲折又让人震惊,要不是发生在明粲自己身上,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听一部家庭狗血伦理剧。
直到现在,她还恍惚得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虚构还是现实。
直到瘫倒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身后抱枕柔软的触感袭来,明粲这才稍微清醒一点。
抽出抱枕,抱在胸前,明粲自嘲地摇了摇头。
谁还比她命硬呢?
本以为自己从小在那个黑暗的地方长大,还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就已经足够命硬。
没想到,出生时在手术台上没被掐死,三岁时被丢在狼窝没被狼群分食,那个时候的她才是真的命硬。
曾经所有人都想让她死,她偏要野蛮生长。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该不该。
思维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越想越烦乱,明粲抓了一把头发,小指勾着橡皮筋,把已经凌乱一片的发型理顺,盯着天花板,怏怏得像个半死不活的病人。
这时电话响起,她兴致缺缺地“喂”了一声,就听对面温渚帆的声音传来,隔着话筒都能想象到他惯常的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说好的,宴会结束之后带你去个好地方,定个时间?”
“什么时候都可以?”
“都行。”
明粲半边身子已经探出了沙发,悬在半空,闻言,她坐起来。
沉吟片刻,她轻捏了捏鼻梁:“那就现在吧,我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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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粲带来的衣服都送去了洗衣房,只剩下一套黑色短袖和及膝的条纹短裤。
她只看了一眼,随意套上,又怕晚上风凉,干脆把酒店准备的浴袍给披在了外面。
下到酒店大堂,远远就能看见温渚帆的车停在门口。
她迎着温渚帆惊讶的目光走过去开门,用眼神制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
温渚帆也从他爸那里知道了她今天心情不好,于是顺着她的意闭嘴。
“去哪里?”明粲理了下松松散散挂在身上的浴袍,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挺能解压的。”温渚帆一脚油门,把在国外养成的飙车习惯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巷子前。
明粲环顾四周,觉得这地方她好像还蛮眼熟。
直到跟着温渚帆一路进了巷子里,看清了眼前的绿色招牌后,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一僵。
这他妈。
也太巧了吧。
“这儿叫七号擂台,地下拳馆你去过没?没去过我今天就带你来参观一下。”温渚帆笑着解释,老板是我朋友,认识了好几年,你要是见着他,可别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