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以观皱着眉头看周君之痛苦的模样,示意符炎过来帮忙。符炎抿紧了嘴巴不敢再说话,两人将周君之扶到椅子上坐下来休息。瞧着周君之的模样,他们自然不敢放松,顿时寸步不离地守在周君之的身边。符炎还时不时给周君之搭脉,随时诊断周君之的状况。
阳光太过刺目,周君之根本睁不开眼睛。他只能坐在椅子上闭目调息,可即便如此,药劲的凶猛程度依旧超乎他的预料。不过片刻,周君之便只觉得自己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的呕吐感让他哇地吐出一口污血来。
这一口血很是出乎意料,符炎和岳以观慌忙观察周君之的状况。可更加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周君之自己的状态。符炎发现,周君之经脉中原本存在的一些细小的逆乱如今已经消失不见了。而等周君之缓过几口气后,他的精神似乎也比之前更加清爽了。
这实在是一个神奇的事情。周君之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中的变化,仿佛那一口污血将身体中所有的负担都带走了一样。他带着几分劫后余生般的欣喜看向符炎,道:“这样是不是就没事了?”
符炎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反而是周君之更加激动地站了起来,道:“可以把它给沈毓真喝了吗?”
“可……可以……”符炎也想不到什么阻拦的话了,只是他这一句可以说出口,周君之顿时端起药碗往沈毓真所在的小屋走去。
符炎心中仓皇起来,即便有周君之试药,结果也在预期之内。可到底周君之与沈毓真的情况不同,若是没有他这个大夫在旁边,沈毓真若是出了什么紧急情况该如何是好?眼看着周君之而去,符炎慌忙想要跟上去。
可他还没走两步,又被岳以观拉了回去。
“有师兄在,你就别去了。”岳以观拉着他要他坐下来休息,符炎也是几天几夜没合过眼的,眼下既然已经药成,符炎也应该抽出时间好好休息了。
可符炎哪里肯好好坐着,即便是被岳以观按下来坐着,他还是执拗地想要站起来,道:“我可是大夫,病人吃药我哪里有不看着的道理!现在可不是我休息的时候——岳以观!你放手!”
符炎想要摆脱岳以观的拉扯,可他不过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哪里有力气摆脱一个习武的人,还不是被岳以观纹丝不动地压在椅子上。虽然恼怒,却只能面对岳以观那张坏笑一样的脸,听他道:“你以为,师兄只是去喂药吗?”
符炎没好气道:“咋地,还能双修啊。”
岳以观忍不住笑道:“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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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他是病人哎!病人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这些修仙问道的不要太离谱!房中术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修的吧!光天化日之下!给我脑子清醒一点好好吃药啊!”符炎气恼,忍不住就去锤岳以观的脑袋。
他这点拳头软绵绵的,落在岳以观头上不痛不痒,甚至岳以观根本不当回事,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让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看你是熬药熬傻了,你就没发现我师兄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岳以观这么一说,符炎顿时疑惑起来。像是在思索周君之有什么不同,他思索了半晌,还是疑惑了一句:“有什么不对吗?”
岳以观忍不住弹了他的脑壳,道:“我是知道师兄之前对沈毓真的态度,知道沈毓真在师兄心中的不同。可这次回来,你不觉得我师兄的眼睛,就好像黏在沈毓真身上一样吗?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师兄这种模样。这种失魂落魄,这种伤心却又坚韧的模样。”
岳以观这么一说,符炎也沉思了起来,半晌道:“难道沈毓真对不起你师兄了?”
这可不是什么吉利话,岳以观忍不住又弹了符炎一个脑壳,在对方哎呦哎呦的惨叫声中叹了口气,道:“我也说不清,但最少,现在给他们一点时间吧。毕竟,我可从未见过师兄动过凡心啊。”
初恋若是被辜负,可是要用一生治愈的事情。
符炎也算明白了岳以观的意思,他捂着额头了然道:“那你说他俩能不能成?要是不能成怎么办?我看那沈毓真根骨不错,身材也好,我说真的,你师兄要是悲伤过度给了沈毓真一剑,你记得把他的尸体给我运过来。我们碧海谷感谢乾元观对医疗事业做出的付出,保证每年都给捐献遗体的人上香祭扫,而且还有独立墓室,保证跟邻居不会打架。”
岳以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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