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郎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
眼看着陈世楼娶了阮凝玉便能飞黄腾达,大好的锦绣前程就在前面,芸娘不由眼里浮出了贪婪。
想到什么,她却皱眉,“不过,真的成吗?你万一跟阮凝玉的婚事出了茬子怎么办?”
“那位找你的闺秀是怎么说的?”
陈世楼却很笃定:“放心吧,她给我仿造的阮生秋的书信很真,就连阮凝玉都认不出来这并不是她父亲的字迹,我与谢府早已交换了庚帖,各种事都妥帖地办完了,只待十日后我带彩礼过去,将阮凝玉接回雍州成亲……”
陈世楼意犹未尽,又去勾芸娘肚兜上的红带子。
“何况,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还有那位千金小姐在。”
陈世楼陷入了回忆。
上月,他还因芸娘的事跟陈母吵得不可开交,因而去外面买醉。
他喝得半醉走出酒楼时,便见面前停了顶软轿,很快有婢女挑开帘子,走下来了位戴青色面纱的女子。
她虽衣着淡雅,那张脸也看不清楚,也言行举止间仍透着沉淀的书香贵气。
陈世楼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里的闺秀。
女子的婢女走过来,竟然唤了他的名字,扬言要跟他做回交易,说是能帮他成功将芸娘娶过门,还能助他升官发财。
陈世楼半信半疑,便跟这位神秘高贵的女子去了酒楼的雅间。
很快,婢女便将东西递给了他。
婢女丝毫不怯场,竟比他们县里的千金还要的有派头,说话时也颇冷静傲慢。
“我们寻人临摹长安谢家表姑娘阮凝玉亡父的字迹,而这封便是你跟阮凝玉自幼订下娃娃亲的来往书信,届时还需要你父亲多多配合。”
“阮凝玉的父亲,你们或许在当地听说过。从今日开始,阮生秋与你父亲便是旧交,而阮凝玉是你的未婚妻。”
见他犹豫,婢女又道:“知道长安谢氏么?”
陈世楼眸光轻闪。
知道,他怎么不会知道?
长安谢氏,京城最显赫的世家之首。
至于那惊才风逸的谢凌,他自然也听说过。
成为谢家的姻亲,有什么好处,便不用她们多说了。
当时陈世楼攥着手中的书信,身体都在颤抖,眼里尽是欲望。
很快,他抬头,露出迷惘之色:“可你们,为何要帮我?”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那婢女只是冰冷地道:“我家小姐助你攀上谢氏,旁的你便不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