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弘晖喝蜂蜜水也是个错误,若是没有半夜这一泡尿,她也能好好睡到天明。
许是天天被折腾的过了些,她怎么净做些犯蠢的事情,再不能这样了……
隔日,太医就进了四爷府,福晋又开始静养,连后院女眷的请安都免了,四爷那头也安静的很,没过几天就跟随着万岁爷去了承德。
四爷之所以这么安静,就不得不说他被弘晖一泡童子尿浇醒后,第二天发生的事情。
四爷刚被苏培盛喊醒的时候,被福晋踹下了床,不只是疼,还吓了他一跳。
也不只是吓了他一跳,伺候的几个人都差点儿吓得步了滚滚童鞋的老路。
当时明微几个连同苏培盛就噗通跪下了,个个低着头,好半天不敢动弹,偏偏松格里一点儿动静都无,睡得还特别香。
四爷知道自己半夜有些孟浪,铁青着脸站起身,也没好跟一个睡着的人,尤其还是自己的女人计较。
可到底是伤了面子,中元节他都没去福晋院子里,当然就算他想去,松格里也不会留他,人家可是第二天一醒过就叫了太医的。
卧床静养……咳咳,不管这病是真是假,总归是证明四爷……很行,所以他除了对早上的事情不愉以外,还是挺高兴的。
“主子,郑嬷嬷求见,说是要跟您商量下府上中秋的章程。”李福海掀开帘子进来汇报。
“嗯,让她进来吧。”自打那天早晨狠狠把四爷踹下床以后,松格里气顺了许多,人也冷静了许多,到四爷走为止,再不曾出过差漏。
“老奴见过福晋,府中去岁的中秋都有章程,只是眼下四爷在外,估摸着中秋是回不来,您看宫里头?”郑嬷嬷一如既往的守礼,她算是四爷的头号簇拥,不管对上哪位主子,永远都是一丝不苟。
“宫里头以往德妃娘娘那里都有定数,这次加上些庄子上新产的瓜果就是,爷那边你直接联系,需要什么你直接派人给送过去。”松格里略一思索,就轻描淡写的回了郑嬷嬷。
根据她的记忆,这次去承德,万岁爷是直接去了蒙古,直到九月里才圣驾回銮,接下来又忙着颁金节和除夕,再有就是已经定下了,第二年过了正月里,就要开始第三次南巡。
整个三十七年的后半年,松格里的印象只有各种忙碌,眼下既然是有章程的事情,就都按章程办事即可。
这回有郑嬷嬷帮手,她也不至于像上辈子一样忙碌,等她一忙完,就发现弘晖已经莫名的小病了好几场,还找不着是谁下的手。
“是,您看,咱们府里头可要摆一桌大家一起聚聚呢?”郑嬷嬷点头应是,接着又问。
“不必了,在华亭轩摆一桌,让府里的女眷们乐呵一下就行了,我身子不适,只把我这里的赏给下去就好。”大爷不在府里,松格里完全没有应付后院那些女人的心思,淡漠的拒绝。
春雨连绵,洒在正院的梧桐树上,沙沙如美人轻吟歌唱,树叶舒展着绿油油的叶子,摊开在还带着一丝料峭的空气里,微风吹拂,轻轻随沙沙乐声摇摆。
“可算是下雨了,这都已经快四月里了,今年春雨是少了些。”常嬷嬷手里提着个精巧的八角食盒,身后跟着打伞的小丫头,快步走进了廊子上。
“可是说呢,前几日乌拉那拉夫人过来的时候,还说起怕是今年南方要闹洪灾,偏偏越往北越旱,不知道有多少人难熬呢。”明心笑着接过常嬷嬷手里的食盒,给她打开了门帘儿。
“那也没法子,老天爷的心情啊,谁也猜不透。”常嬷嬷摇摇头,接过明秋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肩膀上沾染的雨滴,这才往里面走。
“主子,眼看着今年年景怕是艰难些,您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庙里头捐些功德银子?”常嬷嬷冲着歪在榻上看书的松格里道,她信佛,往日里遇到这样的情况,总是要多念些佛祖保佑的。
“眼下还不到时候,再等等,爷六月里回京,到时候离万寿节也不远了,爷那里许是会有安排。”松格里翻了一页书,淡淡的回道。
常嬷嬷看着自家越发慵懒起来的主子,愣了下神。
她总觉得自己还不算老,可是她现在已经有些记不得福晋生大阿哥之前的样子了。
自打那年主子做了一场噩梦,就一日赶一日的变化着,那般执拗着刻板性子的小人儿,渐渐的,竟长成了惫懒的性子。
眼下福晋身上穿着身淡绿色的旗装并着月白色的坎肩儿,这样鲜嫩的颜色,若是以前福晋那只算清秀的颜色,怕是要寡淡的狠了。
可现在,端看那白皙无暇的肌肤上透出的淡粉,就衬得那衣服说不出的合适顺眼起来。
更别说已经十八岁的福晋,已渐渐长开了些,弯弯的柳眉下,是似清纯又似魅惑的杏眸,弘晖哪儿都像四爷,就眼睛随了福晋,那刚刚叫三岁的小人儿,每每都能看得人心里软成水儿。
许是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有了四爷常来常往的滋润,松格里单薄的嘴唇都显得丰润了些,微微翘起,如玫瑰花瓣一样娇嫩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