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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想要别的,有那?贡橘娘娘多给两个,那?都是赏赐了。”竹清笑吟吟地说道,皇后能开这个口,她却不能真的莽撞,狮子大开口总是惹人嫌的。
以退为进才是硬道理。
皇后心里满意竹清,“你瞧瞧你,回回帮了我?都是不求回报的,让我?不知道说你甚麽好。”可是她心里,到底熨帖,觉得有人是真心实意对她好,为她着想。
“那?便先欠着,以后有好事我?自当为你筹谋。那?贡橘值几个钱?明?儿殿中省送来了,你按照从前的规矩分了,给华安宫多送几个,其余的,你自己留着吃。”皇后说,待竹清应了,她又略微惆怅地说道:“你这样的功劳,封个郡主亦或是去外头当官也是极好的。”
“娘娘可是嫌弃奴婢笨手笨脚了?不然何故次次想要让奴婢离了你?”竹清佯装委屈,倒让皇后止住了话。
“也罢,我?今后不说了。”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吩咐道:“去把?二公主叫来,我?有话问?她。”
“好。”竹清收敛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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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果真亏待你,在你宫里还作?主,你只管与本?宫说,要是不觉得委屈,出了这门,本?宫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皇后端起茶,眼角暼了二公主一眼。
这就是要看看二公主自己能不能立起来,若是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二公主还是唯唯诺诺,那?即便没有了谢嬷嬷,也有陈嬷嬷、许嬷嬷,照样能把?她往死里欺负。
“母后……”二公主语带哭腔,她没有料到,生母康嫔都不曾注意到这事,皇后却注意到了,且还想着为她做主。
二公主想来之前就思虑过,这回一下子就全盘托出,“谢嬷嬷经?常不许儿臣做这个做那?个,儿臣想要去找姊妹们,她也只说别去讨人嫌……”这般细数下来,她日子凄苦得不行。
“可恶的贱婢!”皇后气得拂去桌上的碟子,糕点四散掉落,竹清赶忙上前捡起碟子,把?它放在远处,又把?两人的茶盏也推离了手边,劝解道:“娘娘可别气坏了,仔细瓷片伤到肌肤。”
“本?宫气糊涂了。”皇后恼怒,二公主亲近姊妹却不被允许,她算个甚麽东西,也敢做主子的主了?
就该拉出去,狠狠地打板子!
“来人,传谢嬷嬷还有二公主的宫女。”皇后预备着拷问?她们一番。
谢嬷嬷被带进来的时?候还一头雾水,直到听见?了皇后的盘问?,脸上浮现出惊恐,还有一抹不知道对谁的怨愤。
“皇后娘娘明?鉴,皇后娘娘明?鉴。”谢嬷嬷大喊着冤枉,哭诉道:“皇后娘娘,老奴自从做了二公主的奶妈妈,那?是从来都不敢怠慢,公主但凡有个甚麽不适,老奴会立马着人去请太医,恨不得替公主受罪……老奴怎麽会托大,反过来拿捏主子呢?”
如此说罢,她往二公主脚边爬了爬,又不停地磕头道:“二公主,二公主。老奴从您生下来就给您喂奶,从只有几斤重到如今长得亭亭玉立,老奴都是一直陪着您的,苛待您的事老奴是万万没有做过。”
一时?间,殿中只剩下了谢嬷嬷饱含情感的声音,就仿佛,她对二公主真的有千般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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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竹清正领着菊儿以及红花往华安宫去,二公主方才与皇后说,她的一些首饰经?常无缘无故找不到了,问?宫人们,她们也说没看见?,所以,她怀疑是谢嬷嬷偷了。
于是皇后让她去华安宫把?谢嬷嬷的住处搜一搜,若果真有二公主丢失的物件,那?谢嬷嬷可就不止被打一顿那?麽简单了。
华安宫比较安静,周围几个宫殿都无甚喜好热闹的妃嫔,见?了椒房殿的掌事姑姑气势汹汹地来,她们也只教宫人别去凑热闹,小心惹祸上身。
“你是?”华安宫门口正有十?来岁的小宫女扫地,她不认识竹清,却也知道这是一位姑姑。
“这是椒房殿的竹清姑姑。”菊儿落后半步,在后边开口解释。
“竹清姑姑。”那?小宫女瞬间紧张起来,一双手握着扫帚,不知道该做甚麽。
“你们宫人都在何处?把?他们叫过来,候在院中,我?有要事做。”竹清冷着脸吩咐,待华安宫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都出来后,她直接命令一个大宫女,“把?华安宫的库房记档给我?拿过来,我?要看。”
“竹清姑姑,这等东西都是谢嬷嬷管着的,我?、我?……”大宫女为难,她可不了解发生了甚麽事,只知道如果这般给了竹清姑姑,将来谢嬷嬷回来,饶不了她。
“皇后娘娘的口谕,你也不听麽?”大宫女唬了一跳,正呆滞,竹清扫了她一眼,放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不用怕谢嬷嬷回来。”
这一句意味深长,大宫女心里砰砰跳,一咬牙,给竹清拿来了记档,“竹清姑姑,这几本?就是。”
竹清就让红花看着华安宫的宫人,她带着曾妈妈与菊儿等人进了谢嬷嬷的房内。
“姑姑,咱们从哪儿开始找?”菊儿问?道,特意被竹清带来的曾妈妈搁一边搭话,“瞧瞧这住处,说是主子都不差了。”
谢嬷嬷的住处有一张雕花大床,用来罩着大床的纱还是有名的织金纱,伴随着微风吹拂,织金纱就如同海浪,缓缓闪着金光,霎是夺目。
架铜盆的摆件是外头进给殿中省的——只有少少五十?件,随意一放的花瓶价值几十?两,用来沐浴的大桶镶嵌了玉石……放眼望去,谢嬷嬷的房间何止是奢靡,简直是超脱了一个奴婢该有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