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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哥儿别过头,说道?:“我父亲母亲说了?,我们之间只是口头婚约,算不得真。这玉环还?给你,至于我家给你的信物,应当都给官兵们搜刮去了?,就不再问你要。”
一口气,他辩驳道?:“你说我忘恩负义?你才是那?个爱慕虚荣的女子,竟作出顶替姐姐入宫的事,真是让人作呕。”他与?程亭云青梅竹马,却从未发?现她竟然是个这样的人,虚伪极了?。
“不爱慕虚荣难不成?爱慕你麽?你看看你自己,全?身上下包括脑袋没一个有用的,我嫁给你有何用处?”程亭云毫不留情,她看谁都不顺眼,更何况这个未婚夫,是来退婚的。
“你这麽有情有义,怎麽不想法子把我弄出去?你说啊,你说啊。”在程亭云的追问下许家哥儿落荒而逃,程亭云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骂道?:“无?用。”
第104章程殊瑜的恨意
“秀女都安置妥当了?可?别出甚麽差错。”竹清问陆司仪,“十一个人,应该挺好看着?的,可?别再?出幺蛾子。”
陆司仪严肃着?脸,“放心?,我一直盯着?呢,在没有成?为宫妃之前,她们保管甚麽手段都使不出来。”
出了程家秀女那档子事,现在与秀女们有接触的女官们个个都在心?里提高了警惕,就怕再?来一个不省心?的,到时候害人害已。
“那秀女由您亲自?教导规矩,我这段时间要忙程家的事。”竹清交代了一句,陆司仪应了,又看着?她的脸,说道:“入冬时你少吃,瘦了不少。这些日子又要去大牢,那种地方走一遭,别说吃饭,就怕喝水都会吐。你要好好吃饭,我让人给你熬汤,寻时间给你带去。”
“好,干娘。”竹清心?里暖洋洋的,到底是有人关心?自?己。
如陆司仪猜想那般,刑部大牢的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明明刑部是个油水不少的部门?,但是他?们就是由着?蛇鼠在这里安窝,美名其曰可?以震慑关进来的囚犯。特别是出身富贵好乐安逸的公侯世家,进了大牢,不消上刑,立马就招了。
心?理?战。
“石侍郎。”
“尚宫大人。”
竹清与石侍郎商业打招呼之后,这才开?始谈论?相关的事,“程家人如何了?可?有招了前因?后果?”
“其他?人还没,死扛着?,倒是程大人,一口咬着?说不知道这事,是程亭云与程殊瑜二人所为。她们一个不想进宫,一个想要进宫,故而?私底下调换了身份。”石侍郎言语中颇有不屑,要是程大人不为自?个开?脱,他?还会正眼瞧他?。可?是这……毫无?担当!
竟把罪名都让两个小娘子扛,说出去谁信?
“石侍郎打算怎麽审讯?”竹清问了一句,石侍郎又看向竹清,“陛下命尚宫局与我们刑部合作审讯,尚宫大人可?有好提议?不妨说出来,让我听一听。”
“虽是与秀女相关,但程家一家欺君罔上,全部获罪,此事恰是刑部审查的专长,石侍郎先审,我在一旁看着?,也好与你们学一下经。”竹清尽显露圆滑的本质,她不想当审问程家的主力,明显会得罪人。
程家获罪,一竿子姻亲俱都暂避,不与他?们扯上关系,但是背地里,会不会有人对审讯的人有怨言呢?这是第一个需要考虑的方面。
第二个需要考虑的方面则是,竹清拆穿程亭云,本就是程家入狱的罪魁祸首,如果在刑部的地盘上还抢夺话语权,无?异于与虎夺食,得罪刑部上下。
因?着?这两个方面,竹清在此次交谈中让步了,并且给石侍郎透露出“除了结果,其他?我都不关心?”的态度,随便石侍郎压榨程家人,给狱卒们捞油水。
像程亭云的未婚夫能进来,也是给了不少银钱的,这种油水,竹清不掺和?。
见她识相,石侍郎心?里满意,于是对她低声说道:“尚宫大人,昨日从程家搬出来的物件里有一些损毁的,为了污上边的眼睛,我让人拿去卖了。这得的一百两,是尚宫大人你的。”
他?掏出一张轻飘飘的银票,竹清面色无?异地接了,两人在昏暗的地牢完成?了一次利益的交换。
要不说刑部赚钱呢,抄家时富得流油,在狱中也不缺人上赶着?送银钱,这麽一看,她的尚宫局还是很清廉的。
对比之下。
审讯很快开?始,由石侍郎指使,竹清在一旁看着?。最先被带出来的是程夫人,她只穿着?囚服,完全没了昨日看见的风姿,头发乱糟糟,还插着?几根稻草,落魄至极。
“程夫人,老老实实交代,此事是谁主使,又有多?少人知情?”石侍郎眯着?眼睛看她,程夫人明显被吓坏了,他?一问,她就回答,只是说话颠三倒四,得费好大精力才能把逻辑捋顺。
正有负责记录的狱卒在奋笔疾书,竹清也听着?,慢慢以自?己的理?解能力还原这件事:程殊瑜一开?始中选时程家人那是欢天喜地,想着?十二个人,能当宫妃的概率不小,若真的有那般福气,整个程家就改头换面了。
只是从前他?们忽视程殊瑜,少不得要趁她在家的这一两个月与她交心?,但是程殊瑜不从,甚至讥讽道:“我是我,你们是你们,我要是当了娘娘,与你们何干?”
一句话,表达了程殊瑜对程家的厌恶,她讨厌程家,讨厌生养她的父母。
这时,程大人与程夫人本不计较这事,反正都是程家的人,哪怕程殊瑜不承认,但是他?们终究有着?血缘关系,这血脉,岂是她不认就能不认的?他?们已经开?始盘算等程殊瑜中选,能从中获得甚麽样的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