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往前凑了凑,唇贴着那纸张的边沿,很轻却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话。
李延时笑了下,把纸小心折好,夹进闻声摊着的书里,含着笑却难得正经的声音,告诉她:“会实现的。”
他声音很沉,带点从胸腔里溢出的轻微震颤。
闻声被这声音感染到。
虽然不知道李延时想做的是什么,但下意识望向身旁的人说了句“你也是。”
男生抱胸看着她,即使笑时也会轻扬的眉峰和眼尾,总让人觉得他张扬肆意到不需要祝愿。
不需要祝愿,也一定会拿到他想要的人生。
李延时看了闻声两秒,没说什么,只是帮她重新翻开刚被她做了一半的习题,捡了笔重新塞回她的手里。
微微笑着点了下头,道:“我们都是。”
闻声目光落回那翘起的白色纸张上。
默了两秒,闭了这眼睛轻吸了口气——突然觉得,此刻,好像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离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和追逐的梦更近了一点。
像被加满汽油的车,有人在耳边轻轻对你说“你看,就在前方”。
李延时也转了回去,抽了根笔,翻开还剩两道题的卷子。
接着分了只蓝牙耳机,抬手挂在闻声的耳朵上。
冷不丁被碰了下耳垂,闻声没抬头,捏在笔杆上的两指却松了一下又再次握紧。
耳机里传来混着电流磁性的男低音,震荡在此时寂静的空气里——
“我有一个特殊的癖好,是想你时写一首歌。”
“可能我说话不经过大脑,但比嘴上要爱你得多。”
“给我一张未命名的车票,通往你心里的那班车。”
挂在耳朵上的耳机,把音乐声无限放大。
在此时此刻这个狭小而安静的房间,桌面上是本子习题和与现在温度并不相称的热茶,身旁是刚跟你说过要好好努力加油的人,头顶是凌晨两点的时钟。
这种情景下,歌总是会比它本身再好听半分。
闻声微有些愣神,等反应过来想问问李延时这歌的名字时,身旁的人已经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端是有些尖锐的女声,大概是闻声先前撞到过骂他的那个母亲。
看到闻声看过来,李延时也看向她,轻轻扬了下眉,问她要干什么。
闻声比了口型,说想问耳机里这歌的名字。
李延时没看懂她想表达的意思,俯身把左侧的耳朵凑向她的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