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像赶计划似的叫他起来,又换衣服又找鞋子,甚至还早起描了个淡妆。
李延时倚在卧室的门框等她,偶尔低头划两下手机,多数时间都是看着闻声。
看久了会笑一下,猜她忙忙叨叨地究竟是要准备什么“生日惊喜”。
二高出了名的不补课,七月底这个时间还没开学。
校园里挺静的,当然,如果忽略掉后面做贼似的跟着的几个人的话。
毕业的这些年二高新翻修了一次,最北面辟出了一片空地,正在移栽各种树种,打算弄个小山坡。
“学校总是在你毕业后翻修”的这个魔咒竟然也在他们身上实现了。
闻声带着李延时一路从二高的操场逛到二高的湖,从假山上下来,又绕着寝室区走了一圈。
把整个二高都快逛完了,才磨磨唧唧地领着他往教学区走。
李延时侧眼看了下身旁的人,越发疑惑。
他原以为闻声就是想给自己过个生日,但王启胜文童他们全来了,闻声还从早上到现在都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临走到高三的教学楼前,李延时喊她:“闻声。”
闻声停住脚,李延时伸手帮把她额角的汗抹掉。
早上起来时还觉得挺凉快的天,这会儿过了十点,骤然热起来。
不过约莫是因为多云,倒不是很晒,清风朗日,很温和的日光洒在脚下。
李延时手从闻声鬓边收回来时,突然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像当年的校服。
沉默了两秒,他倏然笑了下,低头看闻声,调侃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延时的手从抄着的口袋里拿出来,点点她的身后:“还请帮手?”
紧张了一上午,无暇顾及其它的闻声很显然地懵住了。
没想到会被李延时看出来。
“没,没什么。”闻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磕巴了一下。
“还有这个,”李延时扯过闻声的手腕,点了点她攥着的手心,“小纸条?”
闻声猝地把手抽出来,背在身后,推着李延时往前面,正对着教学楼门的方向去,小声在他背后哼唧:“真的没什么。”
闻声一面推着李延时往前,一面垂眼看时间。
说好的是十点半,也不知道他们布置好没有,那个纸飞机她保存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坏,不会这一会儿的功夫被他们搞丢吧,王启胜那个大马虎蛋。
闻声越想越害怕,想拿手机发消息问他们好了没,然而信息刚发出去,被回头的李延时抓个正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