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边哭边抽搐,说到害怕的时候,全身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以前无论他们怎么逃命,小家伙都没哭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哭得这么伤心。
他一定是被吓怕了。
君国强那个疯子,怎么能用狼这么危险可怕的动物来吓自己的曾孙?
这还是人么?根本就是畜生!
她的心更加揪起来,将迟到往怀里搂地更紧,把他抱了起来。
“咱们去那边,让妈妈看看你的腿。”
将儿子抱起,放在路边花坛上,担心他着凉,她把皮包垫在花坛的青石上。
将他的裤腿缓缓卷起,当看到细细的小腿上蹭破了一大块皮,露出里面的红肉,她真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这五年,虽然带着儿子东奔西跑,可却没让他受过半点伤。
“疼么?”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方才还吓得不轻的孩子,见妈妈这么伤心,立即伸出自己的小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
“不疼。”他撒谎道,可是技术拙计,痛苦的表情立马出卖了他。
她知道迟到天生对痛敏感,痛感神经比普通人脆弱几倍。
一般普通人觉得蚊子咬的痛感,对他来说就像是被针扎那般,放大。
“撒谎,怎么不疼?眉毛都挤到一起了。”知道儿子明明怕痛却还顾及她的感受,她的心里暖暖一片,嗔怪地望着他。
“小柔,你呼呼我就不痛了。”
“真的?”
以前她受伤,儿子都会凑过来给她的伤口呼气。
这一次,她也俯下身,对着儿子蹭掉的皮轻轻呵气。
小家伙被热气痒得不行,咯咯咯笑了起来,“痒,痒。”
“回去给你擦药。”见孩子笑了,她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些。随后又嘱咐道:“待会见到你爸爸,就说是自己跌倒的,不要告诉他是在太爷爷这里受伤的,听到没?”
“为什么?”迟到扁嘴,有些不服气。
他原本还打算去爸爸那告状,让爸爸为自己主持公道的。
“你想太爷爷和你爸爸吵架?你想爸爸和你一样被关起来喂狼?”迟小柔盯着儿子,非常严肃道,故意吓唬。
迟到猛地将身子一缩,摇摇头,“可是爸爸不是最厉害的人么?他可是总统呢。”
“总统再大,大不过长幼尊卑。总之,你告诉爸爸没好处。”
“知道了……”小家伙失望地低下头。
迟小柔心里很酸,她知道儿子受了委屈,只不过是想找爸爸主持公道。
可是在君国强这里,哪里会有公道呢?
“小柔,你看,南爸爸!呀,爸爸也来了!”
小家伙低头沉思了许久,等抬头的时候,发现一辆车子朝他们驶来。
她赶紧收拾好心情,抬起手,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叮嘱着眼前的小家伙,“记住我们的约定。”
“恩……”迟到抿抿嘴,虽然不开心,可还是很懂事地点头。
车子很快停在他们面前,从车体散发出的热气像暖炉一般温暖,让站在外面挨冻的两人全身都暖了些。
南西莫下车赶紧开门,迟小柔抱着儿子钻了进去,冻僵的全身这才开始预热发麻。
她把儿子放到身边有靠背的椅子上,搓了搓他的手。
“老不死的把你们丢在路边?”看到母子两人上车后就不停哆嗦,霍铭尊恼地不行,连对君国强的称呼也难听了几分。
迟小柔害怕和君国强的矛盾激化,更怕霍铭尊和他的关系激化,于是赶紧解释,“是我不想坐他的车的。”
霍铭尊半信半疑,目光落在一边眼睛睁得老圆的迟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