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拎着这条小想了好半晌,又是犹豫又是拒绝的,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也罢,穿便穿一次。
裹胸布可以洗干净放起来,没人会注意。但若是将这放起来,被人看见了,更是麻烦。
夏十七伸手到腰上去解开布结,灵巧的手指穿梭在暗光中,很快那布条被一层层解开,原本平平如也的胸口忽然跳动了一下,布条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忽的裂开了一道缝。
夏十七:“……”
她沉默地继续解开,最后两圈的时候,布条干脆全然断裂,白花花的布条飘飘荡荡落了下去,夏十七垂眸看见胸口的细腻柔美,面无表情地拿过穿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夏十七先将在脖子上系了个结,随即将腰间的两根细绳打好结,拍拍手大功告成。
然而,身上却哪儿都不舒服。
夏十七套上长裙,先是一层淡如烟纱的烟色长裙。再是浅月牙色的交襟深衣,旋即又是一层边纹湖蓝色花案的襦裙,夏十七用淡蓝色的配套束腰浅浅系了腰带,随即披上嫣红色的外袍。
明明穿了很多层,却丝毫不见累赘。
夏十七背上出了淡淡一层薄汗,她抬起手背,拂去额头细汗的同时,手背上也黏了一缕头发。
既然穿的衣衫好看,怎么也不能盯着一副鸡窝头出去。
这些天以来,夏十七头一次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了檀香木梳,轻轻以梳齿打理着一头长发。
她的头发从未剪过,大和尚说,等她成亲的那日,她的青丝足以盘成发髻,那将是无以伦比的惊艳。
可惜,大和尚等不到这天了。
夏十七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半个时辰后,星沉从熟睡中醒来,懒懒打了个哈欠,说也奇怪,昨日楚云阁一直叫着“阿凝”,他就梦见了阿凝。
那女子长得好生美丽,一颦一笑有着说不出的倾国倾城。
只是梦里,那女子抱着个孩子,释然一笑,撒手而去。
全是人的屋子里,顿时哭声遍野。
星沉怔怔地回过神来,他擦了擦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从床上下来,穿戴整齐,正往堂屋走的时候,瞧见夏十七端坐在梳妆台前的模样。
“哇!”
星沉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似的。
那是师父吗?
那明明是九天仙女啊!
“仙女仙女,你看见我师父了吗?”
那一抹浅粉色的身影逆着光,轮廓上满是璀璨的柔光,当她转过眼眸,清亮的眸子一如往昔。
含了三分笑意,七分正经,夏十七笑着说道:“我就是你师父。怎么?睡一觉起来就不认识了?”
星沉哇哇哇地怪叫起来,张牙舞爪地要去扑她
,却是扑了个空。
“师父!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