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简直哭笑不得。
她干脆就坐在火门前,时不时添一些松枝这些助燃的物件。
这厢岁月静好,窦君媛那边却爆了炸。
窦君媛等了大半个时辰还不见夏十七的身影,便知道夏十七忘了她!
至于夏十七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谁知道!
窦君媛只信是前者。
她站在屋内,气得跺脚,却是无法。
楚云阁素来不喜欢女子伺候,身边都是男子。平日里在府中,楚云阁连女子一眼都不会瞧,也不会赶走女婢,只因为洗衣做饭还是女婢在行。
但在这楚氏医馆,楚云阁一生的心血凝结其中,他说是不让女子入内,便不会喜欢窦君媛带着婢女进来。
窦君媛体谅他,他却明目张胆地在后院藏了个夏十七!
初初瞧见夏十七那惊人之姿,窦君媛便有些把握不准楚云阁的心思。
而这后院中,还有个跟那人如此相像的星沉,只怕楚云阁不是临时起意。
他那么骄傲矜贵的男子,却肯留着两个累赘在身侧,窦君媛存心要打压夏十七,谁知道夏十七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
窦君媛咬了咬牙,精致娇媚的容颜上有着一丝不甘心。
她半生心血,岂能毁在夏十七和星沉身上?
咬住牙根,窦君媛抬手拉过云袖,遮挡在脸前,快步出了书房。
顶着烈日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窦君媛才到后厨,远远听见夏十七和男人粗厚的笑声,她眼底一亮,计上心头。
然而走进来看了,却发现庖厨都各司其职,该干什么干什么,明明她之前都让这些庖厨别做了!
窦君媛挂起一抹和蔼可亲的笑意,问道:“你们不是去买菜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正切肉的庖厨才注意到窦君媛,忙收了手往围裙上一擦,憨憨笑道:“夫人莫怪,小的见夏姑娘一人在里面忙活,也是怪可怜的,就主动来帮忙了。”
星沉站在小板凳上,正将干净的青菜叶倒入快要煮好的汤饭中,闻言回了头,冲着说话的庖厨亲昵地叫了一句。
“叔叔,我该什么时候下盐呐?”
庖厨忙回身冲着他道:“等下等下——夫人,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窦君媛心情差到极点,却不能露出分毫,而是维持着笑意淡然道:“无事,你去忙吧。”
庖厨像是如临大赦似的跑去了星沉那边,手把手教着星沉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星沉极为认真地学着。
窦君媛只看了一眼,心下冷笑:再像那人又如何?不过是劳苦命!跟着那样不成器的娘,还能有什么出息?
然而环顾整个后厨,窦君媛都没有见到夏十七的身影,她疑惑地问道:“夏姑娘呢?”
难不成是偷懒去了?
窦君媛正要说出来,却见炉灶后头墙壁下面一阵响动,一抹淡粉色的身影钻了出来。
偌大的烟气里,夏十七剧烈咳嗽了两下,面上还有着两道煤灰,极其平常地跟庖厨搭话:“大哥,柴火不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