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便开心,那人一皱眉,她就心痛。
这样被牵扯着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煊王爷,日后我和星沉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夏十七说出这一番话,是极度平静的。
她又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旁边,顾清慕又递了一杯清茶过来。她身着天青色的裙裾,发间一抹玉簪美丽通透,就像她这人一般安静无语。
苏斐南将茶杯拿在手里,闻言手指发紧,他却能平心静气地说:“你且说说看。”
夏十七淡淡一笑,将一切尽收眼底。
“我唯一的请求就是,煊王爷能像我们避着你一样,也远远地避开我们。”
若是他一生不只有关婧月一个挚爱,后面还会有顾清慕,还会有别的女子,那么夏十七离开是迟早的事情。
苏斐南闻言便是一声哼笑,他扬起茶杯,雪白青瓷的杯底沉浮着一片茶叶,他面不改色地饮茶,过后竟是径直将茶杯贯在了地上。
青瓷茶杯碎成好几片,苏斐南冷声道:“夏十七,你自放心离去,本王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夏十七安静地笑了笑,她努力拿出自己最温和平顺的笑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笑得那么灿烂。只能用温柔的眼神望着苏斐南,轻轻启唇,嫣红色的唇瓣柔软得像是清晨露水中的牡丹。
“煊王爷,永别了。”
夏十七扯了扯星沉的手,星沉也跟着道:“煊王爷,永别了。”
而后,夏十七毫无留恋地拉着星沉离去。
她有想过自己什么时候会这般决绝,恐怕是心死的时候了吧。当对他的情意全部落空,夏十七便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而这一去,只怕也是和沈剑的最后一顿饭。
路上,星沉不断问道:“师父,你不是喜欢大哥哥吗?为何要跟他永别?”
他分明记得,夏十七和苏斐南说好了,只要他能放下对关婧月的爱,那他们就会在一起。
可是短短一会儿,夏十七就跟苏斐南永别了。
星沉不明白,就像夏十七自己也不明白。
但她一路都在想,最后知道自己的心意:“星沉,我是害怕。”
“师父,你怕什么呢?”
夏十七笑了笑,只有星沉这个孩子什么也不用怕,更不用担心。
“我看见他对那女子的眼神,便知道了,我不会是他爱的那个人。若说迟早都要离开,那不如早些走,至少你我都能得到安宁。”
星沉拧着眉道:“可是师父你不开心。”
“星沉,也许师父不会爱人,我连容忍都做不到,怎么去接受他身边有其他女子?”
星沉瞧了一眼夏十七的神色,虽然夏十七面上还在笑,但心里却苦的像是吃了黄连。
“师父,你别伤心了。你还有我呢,我会陪着你。”
星沉总是这样说。或许千帆阅尽,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会是星沉吧。
夏十七不想去思考这事。
她委实不记得如何走到天鉴楼了,一路问了不少人,才带着星沉来到起先金碧辉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