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夏十七竟觉得口中苦涩难言。她记起今日早晨那个会脸红的苏斐南,心口又是一阵抽痛。
“王妃,您日后就别走了,煊王府需要您!王爷也需要您哪!”
夏十七对上管裕含着恳求的眼神,心上便是一软,她别开了视线,嗓音有些喑哑,“管裕,我不是你们王府的王妃,你别这样叫我。”
苏斐南胡闹倒也罢了,连王府的人都这样看她,日后她该如何自处?
管裕长长叹了口气,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焦急模样。
“王妃,您勿要妄自菲薄。我跟了王爷二十多年,我虽年长王爷几岁,但却是从小看着王爷长大。王爷此人虽脾性差了些,心地却十分好,他认定的人从来不会更改!”
“那关婧月呢?”冷不丁夏十七发问,而管裕一时语塞,竟又是一叹。
“王妃,您非要这么介意王爷对瑞王妃的感情,小的也不好多说。但小的站在旁观人的立场上说几句,王爷的心性很单纯,他认定了谁好谁坏,便再也不会更改。就像他认定了自己中意瑞王妃,这些年来也不曾见他瞧过别的女子一眼!说来也不怕王妃您笑话,旁的王爷早在十五六岁就破了身子,荒唐些的夜夜笙歌的也有,然而咱们王爷却从来都只身一人。就连您今日早上见着的那一幕,都是极为罕见的,咱们王爷从来不会为了哪个女子这般上心!”
管裕自认是看得清楚了,他将这一切说出来,也不怕夏十七笑话,毕竟是自家王爷不争
气,他这个当属下的还不要多帮衬一点?
夏十七略有些不自在,管裕说的这般明了,她便知道清晨那事是她误会了,原来苏斐南不是尿床,而是……那个啥了!
“我可以暂时帮苏斐南管王府,还有十方阁的事情,但我不会住在王府之内。”
她说的分明,管裕也没有再多言,只是躬身朝着夏十七一拜,低低说道,“管裕谢过王——夏姑娘一番心意了!”
夏十七怔了一怔,对于管裕忽然叫她夏姑娘又有些不习惯了,但她会暗示自己这是应该的,便扭了头瞧向一旁。
“管裕,我与你说一事。先前那借口去恭房的二人确实是奸细,他们还杀了那暗中跟随他们的侍卫,见我出现便匆匆逃走了。你明日差人在湖泊边等着,那侍卫的身子会浮上来,打捞了他便好生安葬吧。”
夏十七说话的嗓音轻若,管裕等她说完,花了好一阵时间才明白过来。
“王——夏姑娘,那二人逃去哪儿了?你可还记得他们的模样?”
面对管裕的急声追问,夏十七只是摇头,她转身便离开了这处。
夏十七有自己的打算,她既然已经让那二人潜入了清莲会,便要等着他们送消息来。而再暴露他们的行踪,是万万不可的。
管裕见状也不好再问,只依照了夏十七说的法子,整理了一份名单明细递到夏十七面前,却被夏十七拒绝。
“我用不着这些,你好生照着上面的名单盯着他们,这王府之内最好是不要有奸细了。”
管裕自是点头应下,他收了名单,瞧着夏十七豁然踏出王府,嘴唇轻轻动了一下,想要挽留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吞了回去。
“也罢也罢!”管裕轻叹着回身。
煊王府前的尸体已然被收走,只是地面上的血迹经过清理之后还是一片污迹斑斑,夏十七绕开这些血迹,朝着楚氏医馆走去。
一路上,她在脑中飞快寻思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
苏斐南已然跟着苏衍还有关婧月走了,他虽将煊王府还有十方阁交给她了,却并没有留下更有价值的消息。而那俩个蛊人再度回到清莲会,想必也需要花些时间才能查明她想知道的事情。
而……夏十七眸光一沉,她回身瞧向身后不远处的煊王府。
王府门口人迹罕至,偶尔有几个行人都特地绕开了煊王府走路。他们为何会绕开煊王府?不过是怕自己也被殃及了,谁愿意做那看似像平民实际是刺客的狗贼?
夏十七有预感,那些刺客还会回来!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医馆,星沉正蹲在医馆门口等她回来!
一见到那抹熟悉的嫩黄色身影,星沉叫了一声“师父”,起了身朝夏十七跑去。
夏十七远远地便见到一道娇小的身影扑向自己,她张开双臂,将星沉搂进怀中。正要低头跟星沉说些什么,却见星沉面上一片泥泞,他紧紧蹙着眉,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声来,极度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