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平静,“我想知道,煊王府遇刺那一日,你瞧见了什么?”
夏小荷瞧见了什么?
她只要记起那一日,就痛苦得说不出话,一颗滚烫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切开了千次万次,而身上各处都叫嚣着疼痛。
夏小荷一时陷
入了极深的梦魇。
夏十七见她一会儿哭,一会儿苦笑,又张牙舞爪地像是在挣脱什么,最后竟是张开唇爆发出一声大哭。
这哭声极度委屈,夏十七听懂了她的痛苦,静静在她耳边捏作一个响指,猛地炸响,夏小荷也如同瞬间惊醒似的,浑身打了一个机灵,眸光从迷茫空洞逐渐恢复了清明。
“那日一定发生了让你极为痛苦的事情。你别去想了,装作失忆是最好的办法。如今,请告诉我那日你看见了什么?”
夏十七的嗓音经过了她刻意的改变,立时便如同一汪清透泉水,淙淙滑入人的心田。
夏小荷眸中渐渐放空,随着她娓娓道来,夏十七好像也回到了那一日。
夏十七好似刚一脚踏出煊王府的门槛,便见到不远处茶摊上有些怪异的男子,她再偏头望向一旁,这街上竟有一半人是古怪的模样。
那些人穿着平民的粗布短衣,头上扎着最是普通不过的发巾,远远瞧去不过就是市井小民,落在夏十七眼中却变得有些奇怪。
那时候,夏十七只以为他们只是简单的窥视。不曾想这些平民忽的拿起了刀剑,不光砍杀自己身边的人,还一路冲到煊王府。
那些人一定认识谁是自己的同伴!而那次刺客人数众多,他们不可能每一人都认识,身上一定有标记!
夏小荷所言和夏十七所言几乎一字不差。
“……那些人就好像是我们身边的人一样,我瞧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但他们走到边上却见谁杀谁。而且他们不光在煊王府门口有人,后来还有许多人从我们这些摆摊人的后方围来。我见他们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孩子模样的人,心中十分发憷。正巧我逃到了酒楼附近,正要躲进去的时候,却被酒楼里的人挡在了外面。他们死死关紧了门,不管我如何喊叫,都不肯放我进去!”
夏十七从夏小荷惊恐的眼神中明白了,她既然好好地从那次刺杀中活了下来,想必承受的痛苦比死人还要多,是以才一点都不想起记起那一日。
小栀站在夏小荷身边,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摆,“娘,你别哭了。”
夏小荷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脸,想笑却还是一副哭相,她轻抚着小栀稚嫩的容颜,冲着她柔声说道,“娘不哭了,娘有小栀,娘不哭!”
“后来呢?”夏十七得到这些情报已然够了,却不想坐的远远的白智忽然开口。
夏小荷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抬起眼眸朝白智望去,眸中渐渐露出了不敢置信。
“你……你是?”她似乎还记起了什么。
白智不轻不重地搁下茶壶,将最后一碗茶水尽数喝了干净,沉静的背影瞧过去不动如山。
夏小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她紧紧捂住一张脸,肩头一直抽噎个不停。
“夏小荷?”夏十七蹙眉。
“你不要过来!你离我远一点!”
夏小荷挥舞着手臂,拧过了一张脸胡乱挣扎。夏十七正觉得古怪,却见白智走了过来,一把扣住了夏小荷纤细的手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