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面色淡淡地回眸,“我们是煊王府之人。”
管裕很意外,他以为夏十七不会在外面承认她煊王妃的身份。诚然,夏十七的确没有承认煊王妃的身份,但她却肯承认自己是煊王府之人。
要知道,煊王府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若有人死死咬住煊王爷纵容手下滥杀无辜,只怕苏斐南这一生都困死在那处宅邸了!
在这种时候,任何聪明之人都不会将自己和煊王府捆在一条船上。
然而,夏十七不是个聪明人吗?
管裕心中震惊着,他却不曾想到,夏十七并不是一昧索取,而不知回报之人。煊王府曾给予她许多帮助,那么危难之际,她绝不会放弃苏斐南!
成玉收起了古怪的神情,满脸不屑地瞥过视线,冷哼了一声。只不过他生得俊俏,眉目疏朗清隽,倒也不惹人讨厌。
夏小荷紧紧扶着成玉的手臂,她了解成玉的性子,知道他现下不过是在死撑着,便不动声色地护着他。
“姑娘,煊王府门前这条长街唤作明街,在平日里也是极为热闹的街道。只因咱们王爷平易近人,容许那些买卖的摊贩入驻在这里,这才十分热闹。而今王爷遇难,那些摊贩个个怕引火上身,都逃得远远的,再也没有人的来此摆摊了。”
管裕四下巡视一番,又是一声轻叹。
“姑娘你瞧,这明街何其寂寥呀!”
夏十七心中也被触动,她紧抿唇线,来到两侧商铺。
“摊贩行走自如,我找不到他们。但这些酒肆商铺长久在此,短时间内也根本走不了,就从他们开始盘问!”
夏十七伸手去推紧闭的酒肆大门,却丝毫推不动。
管裕指了指一旁竖着的牌子,“姑娘,上面写着近日酒肆不待客。”
“酒肆不待客?只怕是有点古怪!”
夏十七喃喃出声,旋即回眸望向夏小荷,她正用力搀扶着半倚靠在她身上的成玉,而成玉则是一脸不屑地望着这酒楼,然而眸中除了不屑之外,还有几分意味深长。
成玉像是个有故事的人。
自然,夏小荷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至少这两日,夏十七已然看穿了夏小荷面上的伪装。
只不过夏小荷心底良善,夏十七这才没有揭穿她。
“夏小荷,你说的酒楼可是这一处?”
夏小荷忙抽空来瞧面前这一座三层巍峨的酒肆,朱红色门匾上正书写着“倚月楼”三字,而平日里人满为患的酒楼此刻却紧闭门扉,像是躲避什么灾难似的。
她定了定神,轻轻摇了下头。
“不是这一处。”
成玉十分不耐烦,“什么破酒楼,你自己找便是!何苦劳烦我们!”
他抬手揽住夏小荷的肩头,将她往怀中一拥,“夏小荷!我命令你跟我走!”
“夏小荷。”夏十七轻轻唤了一声。
夏小荷这才回神,羞红的面上神情瑟瑟,她小声拽着成玉的衣角,低低抚慰他。
“相公,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乎到煊王爷的名声还有性命,
咱们不可做那忘恩负义之人。不论是从前煊王府对街道上摊贩的照拂,还是夏姑娘救了你和我,咱们都欠煊王府一道很重很重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