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院长后背狂冒冷汗,他貌似是说,“你又不是煊王爷的世子,凭何口气这般大?再置嚣一句,本院长便让你先生罚你抄一百遍学规!”
那孩子瞪着他,好半晌不说话,良久才牵着一个女孩子走了。
如今,施院长一想起来,顿觉如芒在背,忙开口道,“王爷,如今孩子们都在上课,咱们就这样过去,只怕会打搅先生教书,不如改日在下亲自去王府拜访?”
他自觉说的滴水不漏,苏斐南却早已察觉了不对之处。
昨日管裕倒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之处,只不过他想起沈家的小霸王似乎在此处念书,依他那闹腾的性子,还不知会不会对星沉如何。
今日一问,果然有异。
苏斐南负手往前,步伐缓缓,却快疾如风。施院长见状,暗暗叫苦,却也只能认命地跟上去,他一边说着好话来打消苏斐南的顾虑,一边在心中暗暗祈祷,那位小祖宗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情呀!
却说夏十七与陈芸杉循着朗朗书声而去,一路分花拂柳,在这雅致学院内踩着鹅卵石小路,眼前繁花如春。即使寒风呼啸,也吹不走翰墨轩文雅从容的气度。
这就是一座经过百年文化学识沉淀的书堂,即使翰墨轩由来不久,却出乎意料地符合此处的高雅气质,让人觉得翰墨轩在此处是正正好的!
夏十七定住了一瞬,在她眼前铺展而开的屋邸画卷,宛如沉睡在记忆深处却又忽而苏醒的枝芽,一点点蔓延绽放,美轮美奂。
而在画卷中央,朱红屋檐下,一个孩子背朝她,头顶着数十本书,正颤抖着身子。
“那不是星沉吗!?”
陈芸杉惊呼一声,往前追了几步,从敞开的木窗中探身望去,只见季沉欢也站在学堂最前面,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十七拉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你别去了。”
陈芸杉只是一时上火,被夏十七这么一拉,倒也清醒了一些。
学堂先生不会无缘无故地罚俩个孩子。
夏十七静道,“我们就在此处看着。”
至于什么茶会,夏十七完全不想去了。
学堂先生既然都会惩罚星沉和季沉欢,那么会欺负星沉他们的那人则会更猖狂。
夏十七料想得不错,不多时就下了一堂课。接下来便是骑马课了,对于才七八岁的孩子而言,骑马却是家常便饭之事。
打扮华贵美丽的公子小姐结伴从星沉身边走过,却无一人去与星沉说话。
夏十七心口一揪,唯有季沉欢趁先生不注意,渐渐移动到了星沉身边。
“哥哥,这些重不重?我替你举一举!”
季沉欢想要伸手托住星沉手中高举的书册,被一道清凉嗓音拒绝,“你不要帮我,当心先生重罚你。”
这时,一个打扮极为富贵的小公子走了过来,讥诮的话顿时响起,“唷,还哥哥妹妹的,真是亲热呢!季沉欢,本公子说了,你若肯跟着我,日后保你吃香喝辣!你怎么就这么傻,非要跟着这个没出息的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