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广蓬头垢面的乌发之下,满是血污的脸青肿无比,他望着夏十七一步步走来,仿佛那即将杀他的刽子手,莫名就有些想笑。
“又是一个养蛊之人……”
他嘴里含着血,牙齿互相碰撞着发抖。那话明明含糊不清,夏十七却听懂了。
夏十七道,“你是如何救下陈芸杉她爹的?”
季广嘿嘿笑着,嗓音桀桀道,“呵呵呵呵——”
夏十七凝眉,她要一个真确的答案。
她解下腰间布袋,指尖探进里头,再拿出来时,手上已缠绕着一只青绿色的蛊虫。
季广大惊,他本以为夏十七不是真的养蛊之人!如今瞧她动作熟稔,看来她已是炉火纯青的技术!
“唔所唔所!”
季广本就弄哑了自己的嗓子,此番费尽全力吼出来,越发嘶哑难听。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夏十七知道他即便说出口的也不是真话,便走近他。
季广因为抗拒而大力扭动起来,背后捆绑他的十架隐隐有晃动的痕迹,眼见着他这样抗拒,苏斐南给了狱卒一个眼神,那狱卒立即走上前,用铁鞭紧紧勒住季广的脖子,往后一拽。
倒刺扎入喉间,季广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眼白中似乎也布满了血丝。
夏十七都不用刀子割开他身上的伤口,只消送蛊虫靠近他,蛊虫便自己顺着他的手臂蜿蜒爬进他衣襟里头。
季广极为惨烈地痛呼了一声,旋即挣扎扭动不停,片刻过后,他满身是汗地安静下来。
狱卒将季广放下,递上纸笔。
“你是怎么救下陈芸杉她爹的?”
若陈芸杉她爹自己就是养蛊之人,季广要怎样才能救活他?
夏十七不懂,季广很快便安静地抬起了手,抓着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来一行字。
“以蛊治蛊。”
苏斐南一念出这四个字,夏十七立即就明白了,她追问道,“你又给她爹下了一条什么蛊?”
季广面无表情地再写,“要他听话的蛊。”
“他本来不止能活两年,是不是?”
季广点头,写下——“我要他两年后死,到了时候他就得死。”
“你看中了陈芸杉什么?她能帮你什么?”
若非如此,季广又怎么这样坑害陈芸杉一家?
季广写道,“陈家在北疆有地位有权势。”
夏十七默然,原来,季广早已盯上了陈芸杉一家。即便他救了陈芸杉她爹一命,却也是亲手害死他的凶手。况且,他们占据了陈芸杉家的一切,还做主将陈芸杉嫁给了季成龙,这样的险恶居心,莫名让人作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