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觉得她可靠吗?”问话的是白智。
夏十七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交谈,又任由瑶儿处置。
瑶儿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在她身上按来按去,夏十七权当没注意,反正都是女子,谁还比谁多一个物件了?
白龙刚轻道,“她会的不是医术,而是蛊术。如此,你还觉得她不可靠吗?”
须知道,他们眼前所见的所有惊奇之事,都是由那蛊虫创造而出的。若有蛊虫在手,只怕天下都能被轻而易举地夺走吧?至少,他们如今未曾发现任何能克制蛊虫的东西。
白智沉默了片刻,嗓音有些沉重,“你的意思是——她与那人一样,都在养蛊?”
夏十七侧了侧脑袋,那人是谁?谁还在养蛊?
是了,宁清雅身后的人也在养蛊——
二者之间微妙的联系,还有夏十七心头神准的第六感,几乎是下一刻,她耳边就响起了她正在默念的那个名讳——陈王世子。
“陈王世子虽也是如此,但他们二人有很大不同。前者初初入门,还在练手的阶段,而那女子早已与蛊为伴,只怕是天生适合炼蛊的好苗子。”
练……练手?
多日思索得不到的疑惑,终于在这一刻被解开。
夏十七心头涌上一丝错愕。
她是极少有情绪波动之人,但此刻,她却觉得心头一寒。原来那宁清雅身上的蛊,只是陈王世子用来练手的,他想试试看发出指令会不会让她死,于是宁清雅真的从添香阁二楼跳了下去。
怪不得宁清雅死不瞑目……死前的那一刻,她一定很后悔爱上陈王世子。
而那个年轻的陈海生呢?他会不会也在后悔?
她来不及思忖,胸前猛地传来一阵紧绷的痛楚,她差点没喘过气,往一旁歪了下身子,扶住屏风,垂眸瞧向自己的胸口。
不知何时,她胸前已经裹了厚厚一层白布,直到将她原本起伏的胸口彻底拉平,而且厚厚一层白布轻弓起的弧度略有些像男人宽厚的胸膛,瑶儿才停下手,在她腰侧打了一个结,算是结束了这场不是酷刑胜似酷刑的折磨。
瑶儿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夏十七的胸脯,冷道,“你胸太大,要扮成男子,只能用力勒平。”
夏十七费力而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眸光盯着瑶儿,咬着牙才能说出话来,“为何要扮成男子?”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女神医了吗?
瑶儿仍旧面无表情,且她的面无表情与夏十七不同,夏十七眉眼生动,只消一个笑容便如初雪融化般柔美。但瑶儿就像是毫无声息的植物人一般,只冷冷掀动着唇角。
“你若是女子,贵妃会讨厌你。”
夏十七想了想,没想明白,她胸口还是勒得慌,连说话时候都喘着气。低低的喘息却听上去那样撩人,有欲拒还迎的味道,更像是迭起时的千娇百媚。
白龙刚和白智都是练过武功之人,一点风吹草动在他们耳中都格外清晰。
此刻二人听见内室里低低的喘息,若非知道瑶儿是
怎样的人,不……即使知道,他们也忍不住心生动摇。
那样柔嫩娇媚的嗓音,与夏十七素来冷清淡漠的面容十分不符,也就添了那么几丝奇异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