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夏十七就听见了星沉欢快的笑声,他一边笑一边叫着:“你输了!乖乖接受我的吧!”
门内传出一阵哀嚎,那声音却没有半分生气愤怒的意味。夏十七放了心,看来她离开的时候,煊王府的人对星沉都很好。
“星沉!”
夏十七快步走进院子,她虽然才来不久,但这院子已经充满了她生活的气息。
看那屋檐下的浅色琉璃风铃,清透精致的琉璃正随着清风相互碰撞,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再看主屋旁的一片空地,原来是给院落主人练武用,但夏十七用不着,便把空地开拓了出来,种了一大片的药草。
虽然她能救人,却不太会治病,但当一名药医是她的心愿!
星沉正和两名侍卫装扮的人坐在东边的大树底下,日光被树叶遮去了一大半,星沉坐在外面,双手的衣袖被他绑上去一半,露出雪白的两截手臂。
听见夏十七在叫自己,星沉连忙回头,笑弯了的晶亮眼眸里一片纯真无邪,秀气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温暖和满足。
“师父,你快来看,我赢了他们好多盘,他们脸上都被贴满了纸条,哈哈哈,笑死我了!”
坐在星沉对面的两个侍卫看看彼此,果然谁都没比谁好,一个脸上贴了七八个纸条,一个身上也挂了十来个纸条,都是惨不忍睹。
他们苦苦地一笑,一人问道:“还来不来下一盘?”
他们玩的是当下京城最时兴的牌签游戏,就比谁的签大,谁的牌签好。一来一往,三人很快投入下一轮战斗。
夏十七没走过去看,见到星沉过得开心快乐,她已经满足了。
回到房中,夏十七找出棉布围裙往腰上一系,又来到屋檐下拿上松土的锤头,走到药草田里给药草松松土。
星沉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在雁回山上不用给药草松土,到了王府却要这样做呢?
夏十七记得自己那时的回答,王府的泥土紧实,容易压坏药草,药草怕不生长,哪怕生长了恐怕也不够灵气。
“王妃!”
侍卫的眼角余光瞥见夏十七拿着锄头松土的动作,立即丢了手中的牌签跑过来,作势要抢她手里的锄头。
“王妃,这种粗活您吩咐我们做就行了,别累着你自己。”
夏十七头也不抬,将锄头歪向一旁,不让他动。
“我自己能做这些事。”
她在王府里呆了这么久,名头上已经是煊王要娶的妻子,恐怕这一生都不能离开。既然如此,她就得做些让自己愉悦的有意义的事情。
种药草,研磨医术,给星沉找家人,这三件事足够她一天忙活了。
侍卫干站着有些尴尬,还要再劝的时候,星沉冲他喊道:“你别影响我师父干活了。我师父喜欢做这些,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快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侍卫回头瞧了一眼夏十七虽缓慢但却有条理的动作,心里知道这个王妃出身平凡,只是这些粗活真的不该她一个王妃来做,传出去多不好听,别人还以为煊王府里的人都欺负王妃呢
!
“王妃,您真的不需要属下的帮忙吗?”
侍卫小心地问了一句,生怕夏十七不高兴。
夏十七抬起面无表情的脸,眼底波澜不惊。
但落在侍卫眼中,这就是王妃不高兴了啊!他心惊胆战,“王……王妃,属下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