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朝着陈芸杉笑笑,“谢谢你了。”
“无妨!星沉是个聪颖的孩子,教什么都会。别看欢姐儿以前学得多,可现下却是星沉在教欢姐儿呢!”
陈芸杉笑意盈盈地望着星沉和欢姐儿在的方向,手中飞快地帮夏十七扎好了竹竿,又帮着夏十七将湿透的衣裳一件件理顺挂上去。
原本院内有风,夏十七都不觉得,直到瞧见挂在竹竿上的衣裳被吹得飞起,她才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陈芸杉立在夏十七身侧,饶是她不开口,夏十七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官府没有传消息来,你还需要再等等。”
“我知道。只不过我心中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求夏姑娘,不知道夏姑娘愿不愿意答应。”
“你先说给我听,我才知道是什么事。”
陈芸杉咬了咬牙,眸光发亮,“夏姑娘,先前我和欢姐儿在城外的时候,无意中与我相公和孩子走失。如今我和欢姐儿也安顿下来了,却不知道我相公和孩子怎么样了。”
夏十七毫不费力就记起了那一日,她见着季广和陈芸杉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们一家五口人,高高瘦瘦的那个男子牵着一个才四五岁的小男孩,然而他们的面貌夏十七也没有细看。
“你且说说他们的名字,大致描述他们的相貌。”
陈芸杉大喜出望,忽而绽放的笑颜恍如雪后初霁,美得让人窒息。
“多谢夏姑娘!我相公名叫季成龙,大致八尺高,素来冷面冷声,他最是喜欢八字形走路,额头有三颗痣。我那孩子名唤季松云,生得虎头虎脑,右手背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他至今还不会说什么话,见着人也十分怕生。”
夏十七暗暗记下了陈芸杉一番话,轻声委托了陈芸杉照看好两个孩子,她才离开医馆。
步入热闹长街,各式各样的摊贩都立在长街两旁,糕点面食的香气十分香甜,而拨浪鼓的声响也很是清脆。
夏十七快步朝着煊王府的方向走去,却在靠近煊王府边上的时候,目光所及触碰到一处铁质小牌匾,上面写着“莲花巷”三字。
莆一走进,耳边便传进敲敲打打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是做喜事,反而透着一丝杂乱无章的韵律。
“……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错了!求你别打我了!”
夏十七定住了步伐,她还想找进里面去,却不想在此就听见了昨日那女子的嗓音。
只是那女子叫得凄惨,偶尔几声哽咽里透着十分慌张。
夏十七侧转身,面朝这一处破旧的院落。外墙早已秽迹斑斑,裂开了好几道锋的干瘪木门未曾被合拢,透着一道缝隙可以清楚瞧见里面的情况。
只见一道灰蓝色的身影不停跑来跑去,在她身后,高大的男子骂骂咧咧,手里还挥舞着木棍。
“臭!有种就别跑!早就说了家里没钱,你还偷偷拿钱去给小栀报名!有这些钱,都够给我大儿子娶一个媳妇了!”
“大哥!这钱都是我自己做事
得来的,你凭什么不让小栀读书?”
“还敢还嘴!你忘了你刚嫁给我弟的时候,家里穷的要命,若非我接济你,只怕是你早已被我弟卖进了青楼里去!”
他话音刚落,手中木棍就落在了一处,女子惨叫连连,似乎是被打中了。
夏十七眸色微沉,身后悄悄围过来两三个妇人偷看其中的情景,嘴里啧啧有声道,“这乔家娘子也是可怜,若非嫁了这么一个无用的相公,又摊上这么一个好色贪财的哥哥,凭她那花容月貌,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这话就说错了,瞧她那标致模样,还是个安分的主儿?只怕是早晚都要红杏出墙的啊!”
“诶诶,你们说,她那哥哥有没有得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