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一点!”白智沉声喝道。
夏小荷肩膀抖个不停,身子也极度抗拒白智的靠近。
夏十七侧过了眼眸,细细打量着白智的神色,倒是从他几乎暴怒的神情里捕捉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是在意。
白智察觉夏十七的打量,扭过头瞪她,铜铃一般大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瞧着倒是吓人。
“你瞧什么?若非你初相逼,她怎么会疯魔?”
夏十七蓦地笑了一下,没什么温度。
“怪我吗?她对那日的印象只有痛苦和残忍,她只记得这些,不如你去替她找一找那给她这份印象之人,好生问问他,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夏小荷疯魔。”
白智越发沉怒的眼眸里泄露了不少心思,夏十七这才趁他不注意,伸手掐住了夏小荷的人中。
夏小荷起初还在挣扎,渐渐地停了动作,她安静地闭上了双眼,再睁眼时眸中一片清明。
“娘!”小栀十分害怕地依靠着她。
夏小荷想要去抱抱这个可怜的孩子,却忽然发觉手腕被人控住。抬了眸,心神俱颤,“是你?!”
这话她已说了两回,夏十七不得不考虑到那给夏小荷留下不好印象的人,也许是白智?
或许,白智早已认识夏小荷。
夏十七面上不动声色,脑中却飞快推演了许多事情,及至白智冷淡地松开夏小荷的手,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瞧她的时候,夏十七忽然察觉一件怪事。
白智……究竟是给夏小荷造成过极差的记忆?还是阴差阳错被夏小荷触动过?
他瞧着就是个冷心冷性之人,若非从心底认可一个人,否则不会三番两次站在夏小荷那边说话!
可夏小荷却不像是与他有过一段好的交情。
“你……请你立刻离开这里!我家中虽破落,却还轮不到你来欺负!”夏小荷忽如其来的勇气,吓了小栀一大跳。
“娘,他手里有剑!他还打伤了大伯!”
夏小荷将她藏到身后,“小栀不怕!就算他有剑,娘也要保护你!”
白智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忍住了。
夏十七轻咳一声,惹来夏小荷的注意。
“你随我走一趟吧,回头我让人来接你相公。”
夏小荷眸中立即亮起了光,“你真的能救活我相公?!”
“只要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在骗我。”
“我自然没有骗你!”
眼见着夏小荷又要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夏十七立即转身朝外走去,“你和小栀跟我走。”
至于白智,他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不过,白智倒是出乎夏十七意料,没有拦住夏小荷。
夏十七却知道白智在屋内站了许久,他甚至已然拔出了剑,却迟迟没有动手。良久之后,长剑入鞘,夏十七和夏小荷走在长街上,心中仿佛一定。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小栀被夏小荷抱在怀中,望着这一条她从小到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长街,她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