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南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回道,“你该知道,这宫中是个什么地方,管裕不该让你来,你也不该同意要来。”
他是生气的,气她不顾自己的庇护,气她跟管裕一个心思!煊王府遇袭之事很快就会大事化小,而她却执意要来救他,何苦?
夏十七明了,苏斐南是不愿她进宫的。
“我知道,管裕同我说了,这宫中处处都是危险。哪怕我如今未曾遇见,日后也会遇见。何况,我已经遇见了两次……”
苏斐南拧眉,“什么两次?”
夏十七这才抬起眸光,她十分平静地告诉了苏斐南有人在高楼上跳舞之事,还有崔善之事。
苏斐南眼皮一跳,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夏十七,一声一叹溢出唇边。
“那高楼上跳舞的女子不过是个幻影,她不会找上你。反倒是崔善……崔太妃,她不是个好相与之人,你要小心。”
夏十七又道,“崔善中了蛊毒,我想帮她解蛊。”
“然后呢?”苏斐南眸光突然变得凌厉。
他伸手扣住夏十七的双肩,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来,眸光牢牢摄住她的眼神,其中一抹担忧浓重得要命。
“她手足皆都被废,身上的蛊毒可有可无,你替她解蛊,她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你却会被她缠上,她若要你帮她做事,你该如何退却?”
夏十七轻咬住唇瓣,眼神不由得避开他的灼灼视线,这才微垂了眼眸看向一旁。
“她要我替她做事,我不同意便是了。”
苏斐南低低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笑她,还是笑崔善。
“你想错了,她的手段多得是。当年她都肯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
苏斐南猛地顿住,眼神复杂地落在夏十七身上,禁锢她的力道忽然松开。
“算了,我送你回雅汀轩!”
“等等!”
夏十七拽住他的衣袖,望着他投来的视线,一字一顿,“崔善说,她的孩子是当今的……”
“唔!”
她吓了好大一跳,瞪大了一双通透眼眸,望着苏斐南近在咫尺的容颜,脑袋里好一片空白。
唇上的触感好似一道单笼金乳酥般松软香甜。而他的唇瓣似乎一点点润泽着她的唇角,渐渐覆盖加深。
而搭在她腰间的大手忽而用力,她脚下便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道,只能依偎在苏斐南怀中,望着他清隽秀雅的眉眼,一怔一怔地任由他动作。
他的舌尖似乎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魔力,轻而易举就攻陷了她的城池,而她在他制造的眩晕迷幻之中,还是很清明地瞧见了一道窥探的目光。
那个宫人……在看什么?
苏斐南是故意的吗?故意要她看见?!
饶是他唇舌香软,气息好闻清甜,她却忍不住自胸口泛上一股苦涩的味道,直搅得她五脏酸腐。而她再也忍不住,抬手用力推开了苏斐南。
“你故意的。”
夏十七瞪
着他,低吼。
苏斐南未曾撒开手,仍旧维持着紧拥她的姿势,唇瓣轻勾,笑意邪肆。
他抬起指尖,轻轻绕着她水润的唇瓣描绘,嗓音低哑魅惑。
“小宝贝,你别忘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