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蹙着眉心问道,“本王该对你说些什么?”
那无辜的语气
,柔亮的双眸,简直绝了!
夏十七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她用力瞪了一眼苏斐南,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身形莫名有些颤抖。
苏斐南浅浅笑了一下,目光忽的变得清冷自持,他望着夏十七,森冷的话一句句说了出来。
“夏十七,本王先前不过是跟你玩玩罢了,你当真以为你一个山村女子能配得上本王?本王喜欢之人,自然是像清慕那样的女子!”
夏十七怒视着他,紧抿唇瓣,浑身怒火。
苏斐南哼笑着抬起下颌,漫不经心的眸光从她头顶滑过,瞥向右侧朱红院墙上,眸光里却多了一些晦暗不明的神色。
“算了,不与你计较!”
夏十七的怒气最终也只变成了这一句话。
她无从计较,也跟苏斐南计较不了什么。再待下去,只怕她会被气死!
夏十七从回廊左侧的小道里走了,过了许久,苏斐南才回过身,淡淡对管裕说道,“去洗月阁,本王要洗浴。”
管裕垂着眸,轻声应下,眸光同样似有若无地瞥过右侧院墙。那里有一棵极为繁盛茂密的大树,藏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如今,煊王府也变成了谁都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只因天河卫已经不在了,谁想监视苏斐南,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被苏斐南气得心口疼的夏十七浑然不觉一道目光紧紧随着自己到了她的院落,这一处原来唤作“天清苑”,两进的院落很是宽敞,庭院前一片空地日日都有丫鬟清扫。而后院内的药草日渐繁密,夏十七这才记起昨日一场雨,不知是否将那些药草打坏了。
她快步来到后院,熹微天光的照耀下,整个王府十分安静,透着些许平静悠长的意味。
只见药草田上不知何时蒙了一层隔水的布料,又以十余根支架撑起来,稳稳隔开了雨水的侵袭。
夏十七揭开这块巨大的青布,底下的药草毫发无损,而且还因着昨日雨水充沛的缘故,地底下的植物根吸足了水分,生长地也越发茁壮!
她却是捏着手中的青布深思,这布是谁帮她装上去的?
昨夜下雨的时候,夏十七在房中研习顾清昭教她的那本小册子,一点都没注意到外头有人来过。而且她在房梁上坐了半夜,也未曾见人来过药草田里。
难道是管裕?
夏十七凝眉想了一瞬,转而有了答案,应该是管裕了。昨夜只有他一人来此,她回头得谢他一句。
摘了些药性舒缓温和的草药,夏十七回到屋内,先是找出了装蛊虫的篓子,才将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声,示意蛊虫不要乱跑。
原本被里头蛊虫冲撞地有些摇晃的竹篓便安静了,里头的蛊虫一条赛一条的安静,夏十七这才揭开竹篓,将药草丢了进去。
密密麻麻的蛊虫迅速将药草淹没,转眼便没有了药草的影子。
夏十七凝神瞧了片刻,记起毒老头死的那一年,他只留下了一些蛊虫的子蛊。她将那些子蛊养大,子蛊变成了母蛊,种类从未多过,因为子蛊就是那些种类。
但来到京城之后,夏十七见过那个巫师
,他的蛊虫与她的丝毫不同,足以证明这世上蛊虫的种类还有许多,都是她未曾见过的!
这倒是给了她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