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瞧了一眼天光,见已经是正午时分,便有些不悦,“此刻他们怕是已经在拜堂了,如何不是时机?”
“人多耳杂,何况——”
白智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苏子叶,说道,“苏哲谦和关婧敏也来了。”
当今皇帝和贵妃亲自驾临煊王府,就为了替苏斐南主持昏礼,何等隆重,又是何等森严?若是唯有煊王府的侍卫倒也罢了,但苏哲谦既然来了,定然也出动了宫中禁卫!
在这种时候刺杀,不异于自投罗网。
“不可能!”
苏子叶惊愕地上前两步,追着说道,“昨日我便问过了皇上,他说今日——”
他的话戛然而止,即使是傻子,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是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夏十七一颗心渐渐下沉,她没有来得及瞧见苏斐南与人成亲的模样,但清晨时匆匆一瞥,那俊朗清隽的身影顿时跃入眼帘。
苏斐南平日中总是穿着干净素雅的衣衫,像今日穿的喜袍还是头一遭。那样饱满艳丽的色泽披在他身上,只让人觉得落拓华丽,有说不出的稳重端庄。
她忽而想瞧瞧他的正脸,看看是不是一如她猜想的那样清隽秀美,喜色惊人。
“呵呵。”
白龙刚浅笑了一句,眉眼染上戏谑的神情,他眸光沉静地开口,“不若……就此算了吧?”
夏十七清晰地瞧见眼前白智身形微滞,连他都惊讶了,更别提苏子叶。
只听得苏子叶挥手扬开掌中羽扇,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说得轻巧!局已经布下,断没有撤回的道理!”
“可你这局,已是死局了。”
白龙刚笑意深深,夏十七却觉得身上有些寒凉。
连白智也不耐烦道,“事已至此,怎么会有回头的余地?”
“那你可敢当着皇上和贵妃的面杀人?若是锦和公主死了倒罢,咱们自然可以将她被人刺杀的名头按在煊王的身上,但她如今没死,煊王还有什么理由去死呢?你们不怕麻烦,想想看,皇上会不会怕麻烦?当今王爷在自己的昏礼上被刺杀,任凭所有人怀疑来怀疑去,都会怀疑到皇上的头上吧?毕竟,煊王是能与他争天子之位的人,何况如今皇上都还无子,满朝文武都怨声载道!”
天子之威大过一切!
至少,白龙刚还没有要与苏哲谦作对的念头!
可有些人,却不见得是这样想。
苏子叶寒声说道,“这又有何不可?天底下谁还会对这样昏庸无能的君主抱有期待?”
周遭的空气似乎凝结了。
冷霜寒冻一般的气氛顿时弥漫,夏十七屏住了呼吸,过了片刻,才听见白龙刚漫不经心地笑道,“世子爷果然是在肖想那个位置。”
苏子叶有一瞬是后悔的,但他也不悔,这只是叫白龙刚和白智知道了而已,他们是盟友,这二人还有把柄在他手上,他自然什么都不怕。
“是又如何?”
苏子叶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若肯为我扫平一切,日后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白龙刚似乎并不忧愁,反而还笑眯眯地开口,“世
子莫要托大,局势还不明朗,在下可不敢胡乱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