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知道多久的许久,身心俱累的柳依依终于在吕宫徵怀里睡着了。
吕宫徵内心轻叹一声,将柳依依轻轻抱起,向寒山寺走去。
寒山寺的主持知漏禅师,是一位鹤发童颜眉须皆白的高僧,当他知晓他们来意后,当即叫一个小僧带着他们到了寒山寺的一间客房。
吕宫徵将沉睡中的柳依依安放在客房的床上睡好,便随着小僧人再次来到知漏禅师的禅房。
知漏禅师见吕宫徵走进了禅房,念了一声阿弥说佛:“施主心中有怨念,目中有杀意,但可知世间恩仇一事,冤冤相报何时可了?”
吕宫徵心中暗自一震,这老和尚非同小可,久活于世,阅人无数,仅凭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欲杀苏州太守蓝白衣的心念。
听到知漏禅师这么一说,吕宫徵说道:“佛说,除恶便是行善,伏魔方可成佛。佛又说,种因得果,报应不爽。我心所念,大师既已窥知,缘何出言阻止?”
知漏禅师又念了一声佛号:“除恶者须强力,伏魔者须金刚。施主虽具一身绝世内力,但步法散乱,身势不稳,似乎于武一道,从未涉及,若以此身手,便要行善伏魔,徒增遗恨而已。故而出言相劝。”
“大师好意,晚辈心受。只是那蓝白衣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柳姑娘一家三十九口,此仇不报,柳姑娘心结难解,余生何欢?”
吕宫徵心中想起柳依依一家人的惨状,杀人之心油然而生。
“小施主,你以为蓝白衣只是位高权重的苏州太守吗?他还是中原三分天下武林的中原蓝家庄庄主蓝彩衣的弟弟,一身武功修为非同小可,若一入江湖,便可位列顶尖的十大高手之列。以施主的修为,去杀蓝白衣那是以卵击石。”
“大师慈悲为怀,晚辈谢过。不过请大师放心,晚辈虽不畏死,但亦惜命,自然不会鲁莽行事。”
知漏禅师听了念了一声佛,说道:“施主执念尚存,心魔末除,且蓝白衣气运正旺,如日中天,此时去与蓝白衣决战,十死无生。”
正说间,柳依依快步走了进来,悲声地说道:“大师之言,实乃金口玉言。公子,我不想你为我报仇犯险,这苏州是蓝白衣的天下,我们快走,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
原来,柳依依在困乏之中隐约感到了吕宫徵的离开,醒来后四处找他,听到了他和知漏禅师的对话。
“柳依依、乌风流,你们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禅房外,传来了蓝天辰的声音,吕宫徵向外望去,只见蓝天辰带着他的四大护卫蓝龙、蓝虎、蓝豹、蓝彪已挡在知漏禅师的禅房门口,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片官兵,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衣胜雪,正是苏州太守蓝白衣。
“蓝天辰,是不是你这个卑鄙小人勾结你叔叔蓝白衣,诬蔑柳凌霜一家谋反而将柳家满门抄斩?”吕宫徵沉声问道。
“诬蔑?哈哈哈……”蓝天辰大笑着说道,“乌风流,你是厚黑教主的儿子,厚黑教已被朝廷列为叛逆邪教,柳依依是你的女人,柳凌霜一家当杀。”
“蓝天辰,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贪恋柳韵韵的美色而害死柳韵韵不说,又垂涎柳依依的美貌而不得,便不惜采取如此卑鄙的手段害死柳凌霜一家三十九口,我今日在此指天为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手下败将,也敢大言不惭,今日本少爷取你性命。”
蓝天辰冷笑一声,一剑刺出。
一剑东来天下动,四方云起。剑名“梦痕”,天下第三名剑;剑法“追日”,为蓝家庄不传之绝学。
不得不承认,身材修长,鼻若悬胆,剑眉星目的蓝天辰,确实是一个翩翩美男子,手持梦痕剑,追日剑法使出,身随剑动,剑随身起,开合之间,梦幻似仙。
剑影重重,剑气横秋,梦痕剑所向,无坚不摧,刹那之间,已攻到吕宫徵身前。
面对蓝天辰突如其来的进攻,吕宫徵手忙脚乱,迈开御风六十四步,竭尽所能地躲避着,数十招过后,蓝天辰的秋痕剑险些斩掉了他的双手,将他的双袖斩断!秋痕剑的剑气,也将他的数缕头发斩落。
在蓝天辰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下,吕宫徵竟无还手之力,只好一味的退让,狼狈不堪。
“背负金山,手持金碗讨饭,乌公子真乃奇人啊!”知漏禅师忽然感叹道。
“大师救我,我不会任何武功,更不懂那些高明的功法。”
吕宫徵在慌乱之中向知漏禅师求助道。
“天下武功,并无高明与低劣之分,练至极致,化繁为简,越是简明,就是高明,而那些繁琐复杂的所谓高深武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样不堪一击。乌公子,我现在就教你一套最普通的南拳。你看清楚了。”
知漏禅师说罢,便打了一套南拳。!
“石守信!你……你是石守信!”
蓝白衣突然惊叫出声,脸上露出无比的惊恐和深深的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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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些俗名,老纳早已忘记,蓝太守又何必旧名重提。”
知漏禅师云淡风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