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奏之后,老师开始一个一个抠细节,一个声部一个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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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一遍过,不好的试了两三次也勉强及格。来到邢易这边时,却重复了五六次都没满意。
“你们这边的一个一个拉。”她用指挥棒指了指邢易这边的三人。
邢易架好琴调整呼吸,很认真地拉到一半,被她叫停。
“就是你。”老师皱眉走来敲她的琴,“听了好半天,总觉得有个声音音色不对,后面不用看了,大家原地休息,你到台中间来,再来一次。”
邢易微抿了下唇,走过去。
一周前受伤到现在,她每天都在练琴。导致伤口迟迟没办法愈合,这几天因为高强度训练和炎热天气,她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渗液,总觉得越来越严重,也来越疼了。
严厉的老师面前,她没提自己的问题。架好琴,硬撑着再拉了三四次,老师才烦躁地让她不要浪费大家时间,自己留下来单独练,散了彩排。
走下台,她把手指上的创可贴撕了,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拿出之前那个男的给她的药。
她换药很勤,只是损耗更过,好不了。
“你这个情况用碘伏没用,得去医院开抗生素。”
动作一顿,她好像已经习惯这个人突然出现。刚被老师单独批评,心里正烦,没听他的,浸湿两个棉球压上伤口,不大耐烦地说:“今晚就表演,没空。”
默了默,他淡声回,“随你。”
闻嵩拿着几张文件朝他走过来,没来得及和邢易聊两句,就见周嘉忱径自转身离开,无奈他也只能跟着走了。
空旷的操场只剩她一个人,低头看向染上血迹的小提琴时,她心里忽然有点内疚。
滞后地发觉,刚才好像把情绪宣泄给了一个无辜的人。
晚上八点。
距离音乐学院表演还有十五分钟,周围陆陆续续有人从座位离开往后台走,而邢易却迟迟没有等到带她过去的那位负责人。
刚进场的时候,她加这人就格外费力些,等了五分钟才通过验证。现在临上场,她根本不在,邢易感觉头都大了。
起身走到最后排四处找,眼看着前面的节目过半,再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后台乌压压的一群人,没有工作人员带路她找不到自己的方阵。
就在她崩溃到摆烂,心想少她一个也没关系时,远处有个人抬步走过来。在旁边站定,自然地弯身把她的小提琴包拿起来,“跟我走。”
她都没确定今天早上是不是给人家说生气了,这会儿周嘉忱就大度地过来带她。看他脖子上的挂牌,这部分内容不应该由他负责,但他还是过来了。
周嘉忱带着她在后台穿梭,最后在一侧幕帘和节目的人汇合。
邢易松了口气,因为慌张,开琴包的动作都有点抖。
下一秒,视线里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拉开拉链,撕开固定小提琴的魔术贴,小心地把琴弓从夹层抽出来。再拿出松香,学着她平时的样子在上面仔细地从下到上擦均匀。
邢易原本很紧张,但被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带的很快冷静下来。做了三个深呼吸后,主持人往外走,准备报幕。
接过周嘉忱手里的琴和琴弓,她来不及说谢谢。只有一句话的时间,她没多想,在昏暗的环境里盯着他双眼,压低声音。
“结束之后去南边篮球场等我。”
之后,她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微笑这迎上剧烈的掌声走到台前。
从容得仿佛刚才所有慌乱、紧张,以及那句在他耳里分明有别样意味的对话从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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