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说:“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陪他吗。”转念想起祝辛此刻有人陪。
孟知站在门口:“您还不睡吗?”
程林拍了拍大帅的头,朝外面说:“忙了一天,你先休息吧。”
孟知站在门口很久都没动。
——忙了一天,他进进出出地弄出一些动静,好叫这栋屋子有一些热闹的气氛没那么死气沉沉,可终究是一场独角戏,隔壁没人理会,这边的人也不在意。
沉默良久,隔着门扇,孟知忽然说:“先生,要不还是搬走吧……国内也有很多适合修养的地方。”
他觉得要不向前,要么向后,既然没有回应不如就此回头止损,原地僵持没有意义,那天他对祝辛说的确实是心里话,他不明白,这些举动显然很难打动一个凉薄到没有丝毫同情心的人,何况程林也并没有很积极地表现出心意,只在这一边安静地守望,所以这么漫无目的地沉默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孟知极度失望地问出这句话:“您究竟还喜欢他什么?”
依旧没有回应。
孟知在不久后想明白程林当日沉默的意思——有没有意义都跟他没关系,喜欢这件事情未必需要理由。
次日一早,祝辛要回公司上班,昨晚安森拉着他守岁到凌晨,此刻正在呼呼大睡,他出门,院门口站着一道安静身影,似乎等他很久了。
“早。”孟知鼻尖耳朵都通红,说话的时候哈出的气成为白雾。
祝辛点点头,“早。”
第二句话,孟知说:“我今天就要走了。”
祝辛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反应过来也不大理解:“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孟知死盯着祝辛:“我为什么会被支走,你不知道吗?”
祝辛说:“朝夕相对的人是你们。”
古井无波的模样令人憎恶,孟知直视祝辛冷淡的表情:“是因为我那天私自来找你。”
祝辛点头,丝毫不接纳他话里的诘难:“我很抱歉,但是,不是我叫你来的,我也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
是,没错,可是即便他不知道自己对祝辛说了什么也还是在知道他私自来找过祝辛之后没给他丝毫回转余地地叫他离开。
猛然间,孟知觉得胸闷:“你那次生病好了之后,送那些东西过来都是我的主意,他根本没有要求过,都是我自作主张要来的,你所谓的打扰,都是我自作主张。”
他说这些,祝辛就更不明白,他皱眉:“我很感谢那段时间你们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