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到公主经常是跟一个女子在一起,有时候在四层,有时候在五层。
都是贵人专属的房间,出入的除了她们两位,还有各色多才多艺的少年。
想起那些少年可能会与公主亲近的画面,一股寒意就从瑥羽心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马车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阿羽哥哥。”
瑥羽撩开车帘,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有谁?”
回话的声音极力压低了,有种男孩变声期的沙哑,“今天是她自己一位,在五层常用的包厢。”
安静了一会。
瑥羽下了马车,把缰绳交到男孩手里,“小堂,把马车赶回去吧,慢着点。”
“好嘞,阿羽哥哥。”男孩跳上马车坐着。
瑥羽站在一边没走,“我交代你的事,你无需同任何人交代。”
他拿上马鞭,准备走,“知道了知道了,阿羽哥哥你都说多少遍了。再说了,她是恩人,你也是恩人,恩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嘴可严了。”
瑥羽挡住他,“若是你再有一个新的恩人要套你的话呢?”
小堂觉得阿羽哥哥这几天都很不对劲,想自嘲一下,缓解气氛,
“这……我家里都死绝了,没人可埋了。应该不会再有恩人。”
瑥羽的手臂没让开,声音更沉了,“别耍嘴皮子,问你几遍也要回答我。”
小堂点头如小鸡啄米,“是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阿羽哥哥这时候真吓人,第一印象太不可靠了。
在易州时,阿羽哥哥帮他给父亲下葬,看风水,一路温柔的带他来到惠京羽华堂。
他在私塾读上了书,还在武馆学拳脚,闲时就主动在羽华堂里帮工。
每天三个地方来回奔,脚不沾地,没有闲暇思考,倒也渐渐消磨了一些愁苦。
小堂心中感怀自己是遇上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发誓这辈子都要跟着他,报答他。
可这尊菩萨最近阴晴不定的,完全打破了往日温柔的外壳。
待人倒是仍然没得可指摘,就是那双眼睛,幽幽的没有一丝温度,冷的忒可怕。
瑥羽放小堂走了,迈步踏进那座浮华虚幻的歌舞坊。
“贵客,您来找人还是玩乐?”一个男侍者微躬身子,又抬起头来,脸上是热切的笑容。
瑥羽没来由的不喜,他目光环视一圈,皱着眉头,这里怎么到处都是男人。
他沉声说道,“带我去五层的‘云深雅乐’,我是里面主人的侍从,来请示些事。”
男侍者一听是五层,极尽恭敬,“贵客,您跟我来。”
男侍者一边带路一边说,
“就是贵人的包厢有些规矩,一会上去了,劳您在外廊稍待,小的进去禀报一声。”
“真是对不住!”
瑥羽经过那些纵情享乐的人群,手攥的越来越紧。
到了‘云深雅乐’,男侍者刚要进去,瑥羽在一边叫住了他,“跟里面的人说,我名字叫瑥羽。”
“得嘞,小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