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突然喊了一声,“你碰我哪呢?你不想活了?”
天地良心,那几个侍卫一点都没碰着公主,只想拖五皇子。
但楚乐仪讹上了,跌坐在一边,“你竟敢辱我!五皇兄,这就是你养的侍卫,这般没有礼数,也是宰相大人教的吗?!”
她给了采苓和绿衣一个不要近前的眼神,扶着马车站起来,踩上了楚乐铭的手指。
“啊——楚乐仪你踩着我了!”
楚乐仪踉踉跄跄,似是被他吓着了,弱不禁风的样子,“五皇兄,你为什么要往我脚底下伸手?你要捉我的脚吗?”
不光楚乐铭愣住了,侍卫也脸红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兄妹打架就打架吧,捉女子的脚是万万不能的。
楚乐铭这次彻底上不了马车了,后背脊椎骨就像断了一样,脖子也疼,胯下也疼,手指也被撵的红彤彤的发胀。
等侍卫把“哎呦哎呦”的楚乐铭扶起来,楚乐仪才喊了采苓和绿衣从外围过来扶着她。
“五皇兄,你的侍卫轻薄我,这事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告到父皇和母后那里去!”
楚乐铭弯着腰根本直不起来,头发凌乱,身上华丽的锦袍也沾满了灰尘和泥土。
“楚乐仪,是黑是白你自己清楚!什么轻薄不轻薄,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脱口而出这种言语!”
楚乐仪看着惠京府尹带着一众官员和矿上的管事们朝这里来了,她怒而去拔了侍卫的刀,退到离大门近一点的地方,身形纤弱,瑟瑟发抖。
“你任由侍卫轻薄我,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立刻死在这里!”说着把刀架在脖子上。
瑥羽看见公主连大氅都未穿,寒风中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背影,慌得差点要死。
顾不得礼数,穿梭过官员众人,快步飞奔到公主身旁,却临到她跟前的时候停住,想起了礼数。
这么多人看着,公主不能因他触碰坏了名声。
刀刃紧贴着公主的脖子,已经有了血痕,此时她精神紧绷,一个不慎,便会……
他颤颤巍巍在半空中伸出手,想安抚她的情绪,脸色煞白,
“殿下,请您把刀给我,不要冲动。”
楚乐仪没有理他,眼看着一众官员跑了过来,生怕此事闹不大。
楚乐铭终于站直了腰,看见这么多人,眼看不好收场,“楚乐仪你别闹了!放下刀!像个什么样子!”
楚乐仪继续对着楚乐铭喊话,“五皇兄,你威胁我说你舅舅是宰相大人,可是我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任由侍卫欺辱我!今天是我的铁矿开工大典,你带人来在门口放血吓我也就罢了,你还叫人欺辱我!我不活了!”
“殿下!”
“殿下!”
几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惠京府尹赵俭峰吓破了胆,公主要是在他管辖的地方出了事,还是他在场的情况下。
他有几条命赔!
他急忙跑到公主面前跪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寒风打透了他的袍子。
“公主,请您一定不要冲动啊!您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无比,今日之事定是有什么误会。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圣上和皇后娘娘会痛心的。”
“我不,今天我要是得不到一个公正,我立刻就死在这里!”楚乐仪眼里闪着泪光,脸上委屈至极。
瑥羽跟着跪下,心里突突的跳,几乎要不能呼吸,红着眼睛轻声乞求着她,“殿下,您先放下刀,先放下,莫伤了,求您!求您!求求您放下!”
一众人见状都跪在地上,苏淳锦更是魂不附体,他跪着爬到公主身旁挨着瑥羽,“殿下,您可千万别想不开,铁矿诸事还等您定夺呢,您冷静啊!”
星言跪在地上紧紧盯着公主手中那把刀,手里一颗石子随时准备打过去。
那些刚被解了绑缚的村民,听见他们一口一个公主,一口一个皇子的,直接跪在一边不敢出声,心想这是传说中的“宫变”吗?
楚乐铭恨的牙痒痒,开始骂人。
赵俭峰看这形势越来越不好,偷偷抬眼瞧了瞧五皇子,又赶忙低下头,接着说道,
“老臣相信五皇子殿下绝无伤害公主殿下的本意,老臣愿为公主殿下全力彻查此事,定将那胆大妄为的侍卫绳之以法,给公主殿下一个公道。”
“还请公主殿下先放下刀,莫要让寒风吹坏了您的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