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地上没有动,如墨长发也顺着衣衫往下滑,一句话都说不出。
民间的寻常女子重视贞洁视若生命,公主是个极特别的存在,总是让他招架不住。
楚乐仪在躺椅里轻慢摇曳,字句中充满暗示,“你不会是,身子不中用吧?”
家中对他长久地疏忽着。除了例行的读书安排外,鲜少为他考虑过其他事宜。
更不曾安排过通房丫头。
正因为如此,他对男女之事只是一知半解。
当公主问他身子是不是不中用的时候,他根本就没领会到公主话里更深层的含义,是暗指一个男人没有雄风。
即便不懂那层意思,身为男子,是没有愿意说自己柔弱的。
可他奇异的,没有吭声,想默认下来,又觉得再不回话实在是不敬。
他口吻迟疑,“殿下,瑥羽的身体,确比同龄的人弱些。”
“原来如此,可入了公主府,身子和脑子总要有一样中用才行,你这么弱,别留在这了。
韦管家喜欢身娇体弱的,我就将你许给他吧。
他对我忠心耿耿,你好好侍奉,也算是全了你的用处。”
韦管家是宫里当过差的宦官,远儿曾说起过他,看着比高嬷嬷还要严厉些。
瑥羽咬了唇,没想到会有这种安排,可他左右不过就是飘萍一般。
到了这步田地,皇权如天,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机巧撼动的。
侍奉谁不是侍奉呢,就算是当个下人,他也不想以色侍人,心里只觉得荒芜,乖顺应下,
“是,殿下。”
这下轮到楚乐仪愣了,这不是她想要的反应。她思忖自己是不是没把话说明白。
“那就选个日子,你们的婚仪我会出席的。
虽然你们两个都不行,但换种玩法也未必不能过的幸福,放心吧。”她语重心长的安慰。
瑥羽听到“婚仪”已经不对劲,又听到“两个都不行,换种玩法”
他心脏已经骤然缩紧了,“轰”的一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堪堪直起身子,如墨的眸子里满是震惊惶恐。
“殿下,瑥羽不想”心中犹如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乱作一团。
他怎么也没想到,公主竟然会说出这样荒谬绝伦的话。
让他与一个宦官举行婚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