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苓,还有吗?”
采苓撒了谎,“殿下,没了没了,都见底了。”
“怎么可能,那一大坛呢!没了去跟瑥羽要,瑥羽有。”
瑥羽正在门外想要拜见,看见一脸愁容出来的采苓。
“瑥羽公子,你来的正好,快劝劝公主吧,她喝了不少酒。”
“公主遇着什么事了?”瑥羽面带吃惊,公主从来不贪杯的。
“说是让圣上骂了,难受。我先去请示,你等等,一会多宽慰些公主,让她不要喝了。”
瑥羽踏着一室的酒香和桂花香进了里间,看见托着腮迷迷瞪瞪的少女。
她面色酡红,眼睛水漉漉的,胳膊撑在案几上,一手还在倒那早已空了的酒壶。
瑥羽走的近了,站在罗汉床边上,把酒壶和酒盅拿到一边,“殿下,不喝了。”
楚乐仪见人来了,眨了眨眼睛,认出来这是瑥羽,拿手拍了拍他胸膛。
“别私藏,你的就是我的,把你的桂花酿都拿出来。”
瑥羽抓住她的手,暖呼呼的,手指软的过分,“殿下有什么不平事,可以对我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她喝完第一壶的时候还有些理智,现在三壶酒进肚子,已经神思荒诞不羁,不知今夕何夕了。
不平事?
是有一桩不平事!
眼前这人温温柔柔的握着她的手,叫她不要憋在心里。
楚乐仪心生莫大的委屈。
张嘴便是惊天话语。
“天杀的狗皇帝让我跪那么长时间!我清明节都没跪过那么长时间!整整三个点儿啊!我那个腿唔”
瑥羽听这话表情都僵了,漂亮的眼睛生出点惊恐,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殿下慎言。”
楚乐仪正在倾诉的兴头上呢。
今天眼看着扳回一局要有希望,她在思源殿受的那些火气噌噌的往上蹿。
激愤的少女瞪着一双秋水剪瞳,嘴被捂住了,脑袋不住的扭动,想骂个痛快。
张口就咬。
“啊—”
瑥羽小声痛呼,无名指里面的嫩地方被这个小老虎似的少女咬的生疼。
不得已撤开了手。
“重男轻女的伪君子!你老娘皇太后还当过几年寡妇呢!你瞧不起寡妇?!”
“她就不该生你个什么东西!寡妇比你强!寡妇能生孩子!你能生吗!”
“你还不是要靠女人传宗接代!跟个鸭子似的在后宫里这一个妃子那一个妃子!我早晚唔你放开我。”
瑥羽又牢牢的捂住了她的嘴,甚至有点怕她此刻说出弑君的话来。
不顾她挣扎,胳膊直接揽住了她,弯腰凑近她耳边,“殿下,隔墙有耳。”
楚乐仪被捂着嘴,呜呜嗡嗡的说不清楚,“你让我有什么不平事就跟你说的,你骗人!”
“我错了,我明天找个僻静地方您再说,好不好?”
怀中的女子还在不满意,死死的瞪着他。
她这一腔火本该在当日回府之后就发出来的,可那时候一回府就听说瑥羽不见了。
纷乱奇诡的事件生生把她这股愤怒压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