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兄。。。啊。”她扯着唇角勉强地笑了笑,脚步踯躅,想往再旁退一步,却被人拉了下手臂,但又瞬的放下了。
重新回归那一片光线晦暗的小天地,落雨被隔绝。
程屿年手指传来女孩细腻皮肤的触感,带着微凉的光滑。他压了压伞面,嗓音沉稳,垂眼问她:“走什么?”
许思祈嘴唇微张,乌黑的瞳仁里全是难以置信。
她抬头看向程屿年,答非所问:“我。。。我对你不来电啊!!”
“?”程屿年眉尖微微抽动。
“我怎么对你不来电呢?!”许思祈又重复了遍,声调变高,从他们周围经过的人有的还回头看了看,仿佛在等待一场雨里经典的“爱而不得”。
许思祈太惊诧了,这么多年,只要跟她有过皮肤接触的,就没有不被电的。
好奇心胜过了思考行为的合理性——她想都没想,直接上手,结结实实地摸了把程屿年清瘦的手背。
程屿年:“。。。。。。”
居然还是没被电!
许思祈都没注意到程屿年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手也因为用力握伞而延伸着蜿蜒的青筋。
许思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什么敬而远之、心有歉疚全都丢到了爪哇国。
她眸光闪闪,亮如萤火,整个人都很兴奋地跟程屿年说话。
“我碰到你手,但不会起静电诶。”许思祈说着,像是跟他展示般,指尖又贴了下程屿年的手背。
“你看你看!”她笑道,像是发现了一个神奇实验般,等待老师的夸赞和糖果。
但程屿年只是低低地“嗯”了声,眼皮垂落,睫毛下不见情绪。
许思祈这才从发现,好像不太对。
她刚刚。。。。。。
摸了谁?摸哪儿了?是不是还摸了好几遍?
啊。
啊啊啊。
许思祈脸颊瞬间着火,语序颠倒地跟人解释,“不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摸你的!我。。。”
许思祈恨恨,自己怎么越描越黑。
她闭眼,稳定好情绪,简洁了语句:“我体质有点儿奇怪,几乎碰到每个人都会起静电,所以刚刚有点激动,就。。。”
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
程屿年点头,“你从小就这样?”
“不是。”许思祈笑容浅浅,“大概。。。小学四五年级后才这样的。”
程屿年“嗯”了声,步调缓慢,视线平稳地望着前路,嗓音清淡:“去哪儿?”
许思祈还没张口,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了两声。
她耳尖发烫,声音闷闷的:“食堂吧。”
等会儿再去旁边超市买把伞。
透明雨珠毫无间隙地碰撞,发出玉碎般的声响。程屿年的伞撑得很稳,尽管伞面被风不留余地地掀着,伞骨紧绷,仿佛许思祈的神经。
两人的手臂总是若有若无地擦到。
虽然不是肌肤,但也发出布料摩擦的轻声。
绿浪般舒缓适宜的景色也没平静下来她急促的心跳,清新潮润的空气也没缓解得了干渴的唇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