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颜一听,机智地将自己手肘上的伤口对着女人:瞧,我受伤了,人证物证都在。
女人本就理亏,思虑了一会儿,抱起凳子上的小贵宾想马上溜走。
“钱……”
何希风替倪颜把话说了:“还有钱。”
女人手中的钱朝倪颜砸去,落得满地都是,走之前还大骂:“真是晦气,以后不会再来这家店!”
长这么大,倪颜还是头一次被人拿钱砸,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捡起地上的钞票,倪颜这才想起谢谢这个好心人。
“谢谢。”
话至一半,全卡在了喉咙。
坚毅的眉眼,好看的五官,跟小时候见过的一张脸重叠起来,倪颜胸口的某一处砰然心动。
何希风。
☆、第二回 何希风
何希风。
怎么可能是他,十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模样,也可以扭曲一个人的记忆。尽管相似,倪颜相信眼前的这个成熟的男人不会是他记忆中的何希风。
倪颜苦笑着否定,关上收银台的钱盒,再次道谢。
“真是谢谢你,我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要不是多亏你,可能我这个月的工作就白费了。”
“正好过来买些狗粮,顺手帮忙而已。”何希风低头看着倪颜的手,刮了一层皮,渗着血丝,“你的手肘伤到了?”
倪颜低头看去,“哦,刚才跌倒碰伤了……”
“我这有一瓶药酒,你拿去涂上,也不用去药店买了,药店里的跌打损伤药既贵效果也不快。”
随身带着药酒?天底下怎么有那么巧的事。
当年她与何希风的相遇,何希风就是给了她一瓶精巧的药酒,让她足足记了12年。
何希风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递到倪颜面前:“一天两次就好,很快就愈合,不会留下疤痕。”
玻璃瓶是个心形,拿在手中,只有手掌的五分之一大。
这个瓶子倪颜太过熟悉。
没错,这个心形的玻璃瓶,在她梳妆台抽屉里面的盒子里仍然装着。
倪颜小心地拿过那瓶药水,手有些颤抖,上面的纹路依旧清晰,这瓶子的主人,在她十二岁的那年直到十二年后,一度是她心中的幻想。
何希风。
这个名字在她的日记本里写烂写熟,在她的心里念了千遍万遍,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即使在十三年后的今天,也依稀可辨。
难怪,难怪一开始就觉得他长得有些熟悉。
是啊,他还是依旧英俊,岁月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痕迹,硬要说变化,只是变得更为稳重大气,稚嫩的脸轮廓更为分明。
何希风看她发呆,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不舒服吗?”
声音忽然也变得那么熟悉,略多了一份沧桑。倪颜回神,“啊,对了,你想要什么类型的狗粮?成犬还是幼犬的?好一些的还是便宜一些的?”
他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以少女最纯真最爱慕的眼光凝望了他一整个晚上的女孩——倪颜。
“帮我拿一包皇家就行了。”
何希风没有发现她的失神。
不记得,这也正常。
倪颜看了眼架子上的狗粮,摆在架子上的皇家狗粮已经没有了,回头跟何希风说道:“等会儿,我给你拿去。”
走到另一个储藏小房间,她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身后,深吸了一口气。
倪颜啊倪颜,他现在这个年纪早已经是有妇之夫,说不定还有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即使他是你第一个春心萌动的对象,也不能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只是一个女孩的幻想,付则语现在才是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