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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人在,孟空不好表现得太亲密,只能虚虚地揽住方远舟的肩膀,安慰地拍拍他。
最后,工作人员把装了小白骨灰的小罐子递到了方远舟的手上。
孟空看着这个小罐子,问方远舟:“你打算把小白葬在哪里?”
方远舟抱着小罐子,眼睛红得像小兔子,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含糊脆弱。
“在最黑暗的那段日子,我和小白在陋巷相遇。我给它食物和水,它蹭着我的手撒娇,绕着我转圈跑酷,见我耷拉着脸就冲我喵喵叫逗我笑,是它陪伴我走过了那段暗无天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就像我的家人一样,甚至比某些家人还要亲。”
孟空知道方远舟口中的某些家人说的是谁,也从侧面打听过方远舟那段晦暗的过去,但真正听到方远舟亲口说起,他还是心疼得心都揪了起来。
“那人都有葬礼,那小白就更值得好好安葬。”方远舟略带赌气又愤愤地说完这一句后,语气又和缓下来。
他幽幽说道:“小白流浪一生,我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喂养人,从来也没带它走出陋巷,去看看外面的好风光。现在它走了,我想把它葬在东坡山顶的那棵大树下,这样它就能安心惬意地看四时风景了。”
柔软的心肠,浪漫的品性……从小浸润在奉行丛林法则的残酷娱乐圈的孟空,很少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人。
他不顾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抱了抱方远舟。
他想起那棵大树下,方远舟和他谈心,他第一次破开了对前路的迷雾。
东坡山顶,绿荫树下,人影绰绰。山风吹过,似恋人密语,又似亲人叮咛。
的确是个好地方。
孟空再次抱紧了方远舟,隔着口罩亲吻了一下他的脸侧。
“好,就葬那里,我也喜欢那里。”
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车开到东坡山脚。
随着草地音乐节的结束,东坡又重新免票开放。
不过,因为盛夏,来东坡爬山的人并不多。
孟空来之前,顺路去街边五金店买了两把小铁铲。
他停好车,就去打开后备箱。
方远舟抱着小罐子,下了车,在车边乖乖等着。
不一会儿,孟空拎着两个袋子从后备箱那里走了过来。
方远舟顺手要去帮忙,接其中一个袋子。
孟空把一个略小一点的袋子递给他,自己拎那个大一些、长一些的袋子。
他语焉不详地说:“拿到手就不许还回来了。”
不就是铲子吗?方远舟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
孟空对方远舟这番表示似乎很满意,他一个转身,步履轻松地往山上走。
方远舟右手抱着小罐子,左手抓着小袋子,紧跟其后。
到了东坡山顶,绿荫安在,凉风依旧。
方远舟把小罐子和小袋子都放在长椅上,之后便四处逡巡,终于在树下寻得了一处好地方。
那里最靠近坡顶,又在绿荫的覆盖之下,还散着一些巨大的石块,标记明显又不引人注目。
他打开小袋子,准备拿出小铲子开挖。
谁知道,他在袋子里摸啊摸,摸出两样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