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细想,他去街上寻她,但上都城之大,附近的人也未见过她。
秦之行写信给李玉,让他帮忙注意秦家动向,若她回去第一时间传书来报。
过了晌午,秦烟回来了,她一上午奔波一口水没喝,拎起桌上的茶壶,就往自己嘴里浇。
小二跑过来:“哎哟,姑奶奶,还好这是凉茶,怎么渴成这样了。”
她喝完一抹嘴:“没事,一上午逛得累了。”
秦之行听着隔壁的动静,知道她回来,心里犹豫昨晚之事该如何向她解释。
说不是做戏,他说不出口。
说仅是做戏,他又怕会伤了她。
他仅有的那点私欲像一只被困猛兽,似要冲破牢笼奔出,他不得不以两世的理智压制住它,将它踩于脚下,永无天日。
他不该与这里的人牵涉太多,他总有回去的一日。
但她长得又如此像张鸢,虽然秦之行曾数次试探过她,她没有武功、有亲有友、家世完整,如何也不像同他一样来的人。
敲门声起,秦烟站在外边:“秦大人,你在吗?”
“在。”
秦之行开门邀她进去,她只站在门口:“秦大人,这些时日多亏你的照顾,银子等我回清平镇就还你,我在城里租了个房子,今日我就搬出去了。”
说罢拱手一礼转身就走,甚至不给他回应的机会,秦之行问道:“你住在何处?”
“安平巷7号,秦大人后会有期,若有新的消息我会让顾一转达给你的。”
她拿着自己的包袱,去街上采买了些能用到的物件,准备先回去收拾一番。
街上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有些人家已经开始挂灯笼,街上卖春联、窗花、麻糖的小贩也渐渐多起来。
本来灰蒙蒙的街市渐渐染上节日的红色。
孩童们嬉戏玩乐,大人们置办年货。
秦烟看着偌大的街市,熙熙攘攘,却深感冷清。
她在左司时,每日朝不保夕,莫说节日,能活过一天便是好的,每逢各种节日反而任务最多,因着大多数人都会回家陪伴亲朋,她们也方便动手。
每每在屋顶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她从无感觉,只会思考从哪个角度杀他,会一击致命。
如今换了个身份,没了打打杀杀,有了牵挂,不成想与她们不在一处,心里莫名伤怀。
她拉住路过的一个行人:“请问今日是腊月初几?”
“腊月二十一,再过两日就是小年了。”
若是把她们接过来,只怕要今日动身才来得及。
秦烟拿着刚买的东西,打开房门,一股灰尘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