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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行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因他而死的人却不少,他识得一些脉象,在她昏睡时,替她诊过脉,分明是一副将死之相,却还在强撑。
没人能诊出她确切的病症,秦之行坐在一旁,只恨自己作孽太多,此刻只能束手无策。
秦卿背过身去,悄悄抹掉眼角的泪水,眼眶还泛着红,不敢看秦烟。
秦烟坐在床上,强撑起精神:“我的身体我清楚,若我已是强弩之末了,那拖一拖左五,也不浪费这条命,只是我最近休息不好而已,过不了几天我就好了,你们如此倒吓得我不知怎么办了。”
秦卿半信半疑地听了她的话,念着她没吃好,把灶上的粥又温了温,端过来给她。
秦之行只留下一句:“左五的事你不必操心,我自会想办法,先照顾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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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五回到赌坊,赌坊里已被秦之行清个干净,这也好,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之前在赌坊里跟着他的那批人已经被抓入狱,他把手底下的黑衣人分成不同几批人,分头去筹备婚礼需要用的东西,他轻叹一声:“可惜时间不够,只能简单操办了。”
秦之行知道她在强撑是因为他识得脉象,见过将死之人。
姐姐了解她,则是因为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
秦卿平日工作认真,哪怕生病难受也强撑着去店里,今日却向老板告假休息几天,其实从秦烟把钱都给她的时候,她心里总觉得眼前这个妹妹会离开她。
她听说了左五准备迎娶她的事,拉过她的手,一字一句清楚地比划给她看:“不要妥协委屈自己,你中意之人不是左五,是不是秦之行?”
恩义绝
秦烟本就白净,如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更像一块洁净的白玉:“喜不喜欢又如何,我和他注定没有以后。”
秦卿不知她们之间有何纠葛,也不好再劝,只比划着告诉她:无论你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秦烟伸出手,秦卿探过身子接着她的怀抱:“姐姐,只要和你秦安过得好,我就了无牵挂了,以后去个你喜欢的地方吧,江南也好,京城也好,去寻自己的天地。”
秦卿笑着点头。
秦烟因着身子不适,又喝了些安神的药,早早睡下,秦卿也不便再打扰她,想寄给家里的信思虑再三还是放回怀中。
翌日,秦烟在家躺了一天,吃了些补药又恢复了不少气力,到傍晚下地时,已经和之前一样,完全不像生过病的样子,她转了个圈:“你看,我就说没事吧。”
左五的人送来的婚服放在桌上。鲜艳的红色铺开,却毫无半点喜气,金银线交织,勾勒出龙凤呈祥,栩栩如生。
一双精致的红缎鸳鸯绣花鞋,小巧玲珑,双色金银线绣着并蒂莲,旁边,一只镶嵌着宝石的凤冠静静地躺在锦盒之中,珠翠璀璨,熠熠生辉。
院子里摆满了他送来的聘礼,艳丽的喜箱盛满了整个院子,人要七拐八绕才能走到屋里。
此时,左五同样望着桌上的喜服,问道:“都送过去了吗?”